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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胡詹也纳闷儿,“下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史鼐看了他一眼,直接就替他说了:“你是想问,我们家为啥那么早就投了太子吧?”

胡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还是点了点头。这问人家的私事,的确是有些冒昧。但他又实在是好奇,这几家勋贵的前一代家主,都不是蠢人,怎么就投了当时乳臭未干的太子呢?

史鼐长叹一声,伸手朝上指了指,“天命难违呀!”

他这么一说,胡詹一下子就明白了。明白了之后,他就不免觉得,这圣人对太子的确是个慈父,但对史家、贾家等勋贵,也未免太不厚道了。

如今太子眼见得是要不好了,其他人抽身还来得及,史鼐、贾敬等人,可是在圣人心里挂了号的太子-党,跑都跑不了的那种。

“所以说仲卿啊,你没事的话,还是少我这边儿贴。”

胡詹,字仲卿。

他一听这话,就有些恼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下官是那种人吗?再说了,下官本就与大人交好,这会儿就算是断交,有心人该咬我的时候,下嘴也绝对不会牙软的。”

这倒是实情。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史鼐沉默了片刻,狐忽而道:“罢了,不说这个了。”他拿出一份卷宗,“你看这个江南的盐税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着,这几年是一年比一年少呢?”

不但一年比一年少钱,而且是每年少的都极有规律。去年比前年少了一成半,前年比大前年少了一成半。以此类推,一直推到五年前。

再往前的年头,税收就比较稳定了,有时候多几十万,有时候少几十万,都很正常。

胡詹根本就没往那本卷宗上看,而是捻着胡须笑了笑,说了一句话:“江南是甄家的大本营。”

史鼐秒懂。

甄家老太太是圣人的奶妈子,甄家又是九皇子的外家,甄贵妃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