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有子弟上了战场的,都是勋贵出身。那些普通武官,徐登根本就没有请。
众人乱糟糟地说了一会儿,不知谁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觉得,史大人的话……”
场面立时寂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但这里毕竟是靖绥侯府的大门口儿,这个话题,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想,都不好在这里讨论。
“诸位,不如移步到太白楼,再饮一杯?”
这个提议,有人响应,有人却拱手告辞了。
只无论如何,却是没有再停留的,人群很快就散去了。
“人都走干净了?”
徐登端着茶碗,若无其事地问堂下的小厮。若是忽略了他半天都不曾饮一口,那他确乎是真的平心静气,没有半点儿芥蒂。
那小厮似乎是察觉到了正堂内的紧张气氛,把头埋得低低的,应道:“是,客人们都走了。”
“呵。”徐登轻笑了一声,低低骂了一句,“一群墙头草!”
声音虽低,但坐在他对面的徐二爷却是能清晰地察觉到他极力压抑的怒气。
徐二爷对那小厮挥了挥手,说:“这儿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是。”小厮如蒙大赦,匆匆退了出去。
徐二爷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父亲靖绥侯,但见靖绥侯正微微瞌着眼,一脸陶醉地把一个打磨出包浆的蛐蛐罐儿放在耳边,蛐蛐“吱吱”的叫声不时传出,在这装帧典雅的正堂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