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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臣,就要明白为臣的本分,不要逾越了才好。

可这话落在徐登耳朵里,却是史鼐仗着自己更得太孙信任,在警告他,想要自己掌控太子-党的势力。

徐登怒道:“如今太孙年幼,我等东宫旧臣不多看顾一点儿,难免让幼主被人糊弄了。”

徐二爷心想:如今太孙才是东宫,您怎么能还把故太子当做东宫呢?还有,史大人说了,太孙是咱们的主子,不是幼主。

但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徐登不敢把史鼐如何,对他这个弟弟却不会客气。

于是,他只能弱弱地反驳,“史大人不是那等挟持幼主的奸佞之人。”

“我知道他不是。”徐登道,“但他是个曲中求直的君子,以己度人,就认为人人都会像他一样,尊奉幼主,不生二心。”

他忽而冷笑了一声,“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君子?”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吵了。”安坐上首的靖绥侯终于开口了,带着一脸的厌烦与疲倦,“有什么事,你们书房去说,别吓着了我的蛐蛐。”

对于父亲的不着调,兄弟二人都已经习惯了。他们默契地起身告退,离开了正堂。

“你回去吧,”徐登的身形在门口略顿了顿,对徐二爷道,“少起那些不该起的心思。”

“是,大哥。”徐二爷喏喏地应了,再不敢多言。

徐登的不识好歹,史鼐是早有预料。

因而,在最初的愤怒过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有那生气的闲工夫,他还不如早早回去,再给太孙多编些教材呢。

在他看来,如今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再笼络巩固什么太子-党,还不如好好培养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