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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既然已经开了,虽然胡御医说了,可吃可不吃。但依着圣人素日里对太孙的紧张,不必圣人多言,王喜儿就自觉地兑了温水,倒出药丸,请太孙服药。

太孙不情不愿地拿起一枚褐色的丸药塞进嘴里,下一瞬却忍不住“咦”了一声,惊喜不已,“甜的!”

圣人道:“既然是甜的,那你就乖乖的按时服用。”

“嗯嗯。”太孙连连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他再次觉得胡御医和别人不一样,清纯不做作。

见他吃了药,圣人便道:“你快去躺一会儿,功课下午再做也是一样的。”

在这一点儿上,圣人对太孙,可比当年对太子宽和的多了。

当年太子还小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因病逃过一次功课。圣人对他要求严格,他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

但如今面对孙儿的时候,圣人或许是年纪大了,又或许是太子的早逝让他耿耿至今,他的心肠柔软了许多,也矛盾了许多。

一方面,他知道自己该对太孙更加严格,因为自己或许等不到他成年,便要撒手西去;另一方面,他又不忍心再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儿子遗留下来的唯一的嫡子。

今日太孙有恙,那那副柔软心肠就利落地占了上风,松口让他不必紧着功课,先养好身体。

第315章 史鼐(五十四)

也不知道圣人为何忽然又良心发现了, 想起了先是被他利用,又被他迁怒舍弃的三皇子。

反正是他一道圣旨,就把三皇子的嫡长子徒滨弄到了宫里,要给太孙做伴读。

圣旨到的时候, 三皇子正抱着儿子, 教他描红。

自他放下了和太子的意气之争之后, 慢慢地也放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