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陈尚书羞恼道,“老夫何时有过资敌之心了?”
“没有,那是最好不过。”史鼐情知陈尚书是为圣人背锅,也没有咄咄逼人,拱手一礼,“史某误会了陈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陈尚书也见好就收,“史大人不必如此,彼此都是为国效力,为圣人尽忠。”
他这话,既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在暗暗警告史鼐:咱们可是同僚,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者,圣人还在上头看着呢,你别太过分了。
史鼐道:“陈大人说的是。这接待瓦剌使者一事,还需礼部和鸿胪寺共同出面。”
陈尚书觉得自己有点儿牙疼。
待想到接待瓦剌使者,就是代表要他们礼部管属国要赔偿,他觉得胃也开始疼了。
——为官这么多年,他们礼部从来都是给属国送赏赐,接受他们感激涕零的目光的,哪里干过这种……这种摆明了要被属国戳脊梁骨的活儿?
但还不等他拒绝,上首的圣人便点了点头,“嗯,历来便是鸿胪寺和礼部接待使者,此事陈卿还需多费心。”
“臣,遵旨。”
这三个字,陈尚书说过无数次。可这一次,却是最憋屈,最艰难的一次。
圣人点了点头,又问史鼐:“那史卿觉得,让瓦剌赔付多少合适?”
这个史鼐早有打算,圣人一问,他便说:“咱们是天朝上国,零头就不要了,就四百万这个基数,再翻三倍吧。”
“什么?”
陈尚书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不就是一千二百万吗?瓦剌刚刚战败,他们出得起吗?”
礼部的左右侍郎也纷纷道:
“他们肯定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