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是。”
元春到底年少,城府还不深,此时终于忍不住问道:“可是,老太太、太太,表舅已是位极人臣,哪里还需要别人提携?”
这话就像是一只毫不留情的手,一下子就揭掉了贾母与王氏的遮羞布,把两人那卑劣都心思尽数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王夫人的脸色立时就难看了起来,喝道:“莫要胡言!”
元春吓得浑身一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不,她说的是事实,只是不该在这个时候,说给祖母和母亲听而已。
贾母的城府深沉,虽然脸色也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若无其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你年纪小,经的事少。前朝有多少重臣,性命都是坏在了后宫上?有你帮忙看着,你表舅也就安心许多。”
对官场上的事,元春也不懂。但她总觉得祖母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而,她只得喏喏应了,低头不言。
王氏的脸色这才好了,又和贾母商量起了让史鼐帮忙给金郎中递话的事。
在她们想来,史鼐是户部尚书,户部的最高长官。只要他一句话,金郎中哪有不听的?怕是比送再多的珍宝都强。
她们想的没有错,却选择性地忽略了,史鼐愿不愿意帮她们的事实。
她头天递了拜贴,次日登门,是严氏带着湘云和素节姐弟接待的她们婆媳。
将人迎入正厅,七岁的湘云和五岁的素节在严氏的示意下向两个不常见的长辈见了礼。
贾母一脸慈爱地说:“都是好孩子。”分别给了表礼。
然后,严氏就让他们姐弟回去读书了。
因着有求于人,王氏难得地夸了句别人家的孩子,“弟妹把两个孩子教养的真是好,这小小年纪的,就勤学不缀,日后必是状元之才。”
严氏淡淡地笑了笑,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读书只为明礼罢了,倒不指着读书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