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自责道:“定是学生教导的不得其法,这才让大公子学不进去。大公子这样的良材美质,学生实在是不忍心使之蒙尘。因此,才请国公爷另请高明。”
贾代善沉默了。
曾经隐隐在心底出现过的违和感再次抬头。
虽然程先生一意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但贾代善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贾政又不是程先生的头一个弟子,人家程先生二十多岁就中了秀才,然后开馆授徒,距今已有二十多载,教出的秀才公也有二十多个了。
虽说没有教出过举人,但那是因为人家中了秀才之后,就到县学甚至是府学去读书了。
程先生以往的弟子还不是那种绝世天才呢,都能考中秀才。如今贾政连个童生的功名都没有,怎么就教不了了?
他觉得,肯定是家里哪个奴才不长眼,见程先生家贫,就给人难堪。
读书人嘛,都好脸面。程先生受了辱,却拉不下脸来说,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要辞馆。
自觉已经闹明白了的贾代善,没有再强求,而是再三给程先生陪了礼,又让他一定把礼物收下,这才告辞离去。
回家之后,他就让史氏仔细排查在书斋伺候的下人,甚至于从府门到书斋这段路上可能遇见的下人。
“务必要弄清楚,究竟是哪个眼皮子浅的,败坏我们家的门风!”
史氏赶紧应了,却又发愁道:“老爷马上就要去金陵了,程先生辞了馆,这政儿和赦儿的学业怎么办呢?”
这个,贾代善已经有了打算。
“你放心,我已经托了代化哥哥,把政儿和赦儿送到东府去,让厉先生一块儿教导。”
史氏喜道:“这敢情好,贾敬可是已经中了秀才了,说明这厉先生是个有真本事的。”
“你这是什么话?”贾代善有些不高兴“程先生也是极好的,手底下也教出过二十多个秀才呢。要不然,当初老爷子也不会亲自去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