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夫来了,看了病,开了药,趁着熬药的功夫,史氏才出去理会奶妈和贾赦屋里的几个丫鬟。
“今夜里,是哪个丫鬟守夜的?”
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衫的小丫鬟上前一步,说:“回太太的话,奴婢鹤鸣,今夜该是奴婢守夜。”
该是?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
史氏轻笑了一声,问鹤鸣:“我且问你,今日本该是你守夜,为何却是胡妈妈先发现了二爷病了?”
鹤鸣和雁鸣两个有头脸的大丫鬟早就不满奶妈整日里霸着贾赦身边的大小事,不给她们出头的机会了。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嘴里又岂会说她什么好话?
鹤鸣立刻跪在了地上,先是请罪,说是自己没照顾好二爷,实在该罚。
然后,就开始告状:“太太,实非奴婢要躲懒,而是胡妈妈对二爷一向把持的严,说是怕我们带坏了二爷,从不叫我们近身。平日里二爷的衣食住行,都是胡妈妈一手操持,我们几个,是插不上手的。就连守夜,我们几个丫头子也只能睡在外间。里间的软榻,那是胡妈妈的地方。”
这鹤鸣的言语颇为爽利,噼里啪啦的就把奶妈平日里的事给倒了个干净。
奶妈几乎要瘫倒在地,无力地争辩道:“胡说,她胡说。太太,她都是胡说的。就因为奴婢前两天骂过她,她就在太太面前胡说八道。”
史氏淡淡道:“是不是胡说,问问不就知道了?”
然后,她就不顾奶妈的苦苦哀求,询问起了其他几个丫头。
她们的说法和鹤鸣大同小异,胡妈妈再也跪不稳当,瘫软在地。
史氏刚要开口说话,那边贾赦的药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