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退了出去,贾政滚进松软的被子里,蒙住脸,终于笑出了声。
他原本是因着心里藏了事,焦灼万分而难以入眠。
但如今虽然心事放下了,他反而更精神了,还是睡不着。
那他索性就不睡了。
反正如今热孝未过,他也不必去上学。
他怕人知晓他清醒着,却不去看望病重的弟弟,也不敢让人掌灯。
就着那唯一一根烛火,他静静地躺在榻上听更漏声。
大约又过了两个多时辰,松烟再一次进来了。
“大爷,大夫的药不管用,二爷的烧半点儿没退。”
贾政极力镇定地说:“好了,你回去歇了吧。”
第二日一早,荣国府的管家便拿了帖子,去请御医。
太医院了解了情况,也不敢怠慢,派了一个擅长儿科的大夫跟着去了。
可是,这位御医把十八般武艺都使遍了,也是半点儿骁勇没有。
这一下,不用别人多说,史氏自己就往那怪力乱神的地方想了。
“老爷,不如请张道士过府一叙吧。”
贾代善蹙了蹙眉,“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