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六赶到鬼灯的宅邸时,就看见鬼灯在那里给他养的金鱼草浇水。他身边还站着卖药郎,他捧着一个金鱼草盆栽,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戳着金鱼草那圆滚滚的腮帮子。
卖药郎手中的金鱼草算得上小巧玲珑,大约只有十多厘米高,金鱼的模样也挺秀气的。而鬼灯养在庭院里面的金鱼草则狂野多了,几乎全都接近两米高,上百株一起在庭院里面摇晃,一眼看过去很是壮观。
十六一眼就看见了,在那些摇摇晃晃的高大金鱼草中间,还栽着一个特别突兀的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半截身子入了土,身上贴满了卖药郎的符纸,只露出一张脸来,一动也不能动,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不远处浇水的鬼灯瞧见十六后也没多说什么。就是向她点点头,然后收下了洒水壶,转进了自己的屋子。
十六本想跟上去向他询问一下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刚走没几步,就被土地里的鬼舞辻无惨喊住了。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十六脚步微顿,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转身。
她看向鬼舞辻无惨。
昔日高高在上的鬼之始祖如今是字面意思上的半身入土。苍白的面色倒是一如既往,总之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有生命的东西。那双赤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十六,眼中有太多的不甘和愤怒,就像是地狱的血池一样酝酿成了怨恨。
十六看着这样一副丑态的鬼舞辻无惨,老实说,有些意外。
要知道,她当初送这家伙下地狱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没有这么狰狞,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静。
十六当时以为那是心如死灰失去梦想的平静,但现在看到这副表情的鬼舞辻无惨之后,她倒是有点儿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了。
鬼舞辻无惨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她:“灶门炭治郎——他是怎么死的?”
十六暗藏探究意味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又转,最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病死的。”
鬼舞辻无惨当即否认:“不可能!”
十六于是反问:“那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