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出,就被程昭迅速打消,因为耳边响起了师父的叮嘱。
师父一向对她和颜悦色,只有在提到京城的时候会情绪激动,不断地重复一句话:千万不能去京城,那是这世上最危险最恐怖的地方,会吃人的。
还不等宋煜挤进人群,宋阑便开了口:“宋煜,回府。”
带着命令的语气,似铁器般冷硬,含着无尽的威慑力。
宋煜回身看了自家二哥一眼,阳光般温柔的面庞纠结起来:“二哥,等我管一管这件事。”
宋阑冷下脸,似是不满,道:“你打算怎么管?以什么身份插手?他们犯了哪条律法?你是衙门问案子的还是掌管律法条例的?”
他本来就白,冷脸的时候像极了冬日寒霜,一直要冷到人的心里去。
程昭旁观着,都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发凉。
显然宋煜的承受能力更强一些,他只是哑口无言,握拳的手再度紧了紧,发出咔咔的声响。
良久,下定了决定似的,打算再争取一些,倔强道:“可是,”
不等他说完,宋阑再度打断了他的话,颀长的眼眸如电光劈射,警告之意明显:“宋煜,你别忘了,这次到绵州的来意。”
宋煜怔了怔,苦笑着看了程昭一眼,只得返身上了船。
他的背影不复往日的板正,透着无力和颓然。
宋阑依旧不悦,抬眸看着岸边的程昭,道:“悦小姐快些回去吧,有些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
程昭点头。
船工用长杆划破水面,船随之掉了个头,悠悠朝着宋府的方向去了。
两兄弟的事,程昭不好插嘴,但高下立判。
一个意欲上前,一个袖手旁观。
她默默地白了宋阑一眼,嘀咕道:“冷面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