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块碎银子骨碌碌滚了出来。
一旁的郑鼎始终没说话,弯腰捡起了碎银子,在袍角蹭了蹭,除去灰尘,重新交还到郑炉手中:“走吧。”
“去哪儿!”郑炉郁闷至极,便忍不住责怪郑鼎,“说起来,刚刚三小姐都那样说话了,你都没个反应,亏我们还是亲兄弟!”
“三小姐的吩咐我们做不到,自然是该走的。”郑鼎将包袱背在身上,面无表情地扯着他离开。
包袱里的碎银子足够买两匹马,若是此刻出城去追赶,大约天黑时候就能追上主子。
临上马的时候,郑炉犹豫着:“我们真要走啊?主子的吩咐怎么办?”
郑鼎冷着脸提了他一把,帮他上了马:“再啰嗦下去,你就在这里待着。”
“”明明是哥哥,却活成了弟弟的郑炉感到十分委屈。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去找主子一趟了。
宋阑坐的是马车,速度自然不及快马,入夜时分,郑炉郑鼎便到了宋阑下榻的客栈,两个暗卫守在客栈外,另有两名暗卫守在屋顶,墨泉则守在宋阑房门外,时刻警戒着。
见了他们,墨泉疑惑道:“不是让你们留在绵州吗?”
郑炉刚要开口,被郑鼎扯了一把落到他身后,郑鼎还是一贯的冷面:“我们会向主子解释。”
他们叩门后得了回应才进屋。
屋子简洁,陈设更是简单,窗边摆了一瓶明黄腊梅,桌上放了一篮粉嫩蔷薇,显得格外温馨。
这样冷的天,宋阑仍穿着一袭春衫,矜贵清雅的白色交领长袍,上面绣满细密的金色梅花,因为身体燥热,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块分明的锁骨。
他的眉浓而黑,眼睫长而密,有种眉目如画的生动,嘴唇是清透的白,像一弯银月,美丽到极致便带了冷冷的死气,一时间有些虚幻起来,分不清究竟是人,还是山间精怪化了形。
他晃了晃扇子,无情地望向来人。
两兄弟连忙跪地,郑炉怀着满腹委屈开口:“主子,我们真是没法子啊,三小姐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要我们来杀主子,我们不肯,三小姐就把我们俩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