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是很爱他的,她会为他难过,会为他流眼泪。
而宋阑只觉得心疼,疼到了极致,他无奈道:“那我以后不进宫了,旁的东西也都不要了,就只乖乖呆在王府里养病,行不行?”
有了这话,程昭总算安心几分,她强调:“你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三个月,不闹事,不惹事,呆在王府里养病。”
“好。”
总算把她哄好,宋阑心情稍好,却依旧抱着她不愿意放开,她软软的,小小的,抱在怀里很舒服,更重要的是,抱着她,宋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幸福。
他曾想过成亲的,成亲后,他大约连门都懒得出,只想一心赖在她身边。
屋外阳光正好,斜斜地透过窗棂照进来,从这里,能看到皇宫内高高的万佛寺塔尖,那是烈帝特意为信佛的皇后修建的,数年前,他们鹣鲽情深,算是一段佳话。
程昭眨了眨濡湿的睫毛,把问题反问了回来:“那你想要什么?钱?权?”
“可以这么想。”宋阑要的自然也不是这两样,可他要做的事,必须有这两样帮助,他觉得自己庸俗,但又无法避免庸俗。
荣王已经算是一人之下了,可他还想要权力,唯一的可能就是,最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天下之主,万民之父。
“所以,你是想要做皇帝?”
宋阑摇头:“我不想,但我也不想让烈帝做皇帝。”
他要推翻政权。
程昭不明白:“他是你兄长,为何要这样对他?”
“倘若我的毒,便是这位兄长下的呢?”
程昭惊得咬了下唇角,她的唇这几日常被咬破,脆弱得像一张纸,宋阑低头吻干她唇上的血,觉得这样的体验有些奇异。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身体舒适了不少。
“真的是他下的?”
宋阑毫无保留:“不止如此,他还会差人用浸泡了药液的鞭子抽打我,药液里掺了毒素,又加了阻止伤口愈合的草药,我的病,只会一日日严重。”
说起这事的时候,他格外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