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子嗣不多,唯一成器些的只有烈帝。
放弃,不但是放弃了王爷的位置,还是放弃了整座江山。
烈帝当时选择了皇位,先皇担忧木犀仗着腹中孩儿筹谋江山,也怕皇权旁落,便逼着烈帝送了一碗汤药给木犀。
木犀闻得出药味,她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当真选择了江山?你当真要我喝?你当真不要这个孩子?”
三个问句,字字泣血。
烈帝把药碗往她身边推了推。
木犀冷笑三声,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半个时辰后,她小产了,流了一床的血,落下一个成形的男胎。
之后,木犀不知所踪。
此后十多年,烈帝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他失去了人生挚爱,也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亏欠和懊悔时时刻刻占据着这位帝王的心。
是以如今,哪怕桂妃口不择言、以下犯上,烈帝仍然握着她的手,温声哄着:“自然是应该的,当初,都是我的错。”
桂妃冷笑一声:“不该生的生下来了,该生的没生下来,也算是扯平了,陛下,还是不要再针对他了吧?”
“你护着他?”烈帝眼神危险。
“护着?”桂妃落落大方地坐回去,“若我真想护着,我如今就该在宫外为他治病,而不是在这里说话。”
她恃宠而骄,她无所畏惧。
在其他事情上,烈帝让着她,在荣王的事情上,烈帝却不肯让,他阴沉着脸,似乌云密布的天际:“桂妃,你逾矩了!”
荣王分明是个野种,凭什么占了王爷的位置?享着王爷的尊荣?
桂妃清清淡淡道了一句:“那陛下赐我一杯鸩酒吧。”
“你!”烈帝还真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在宫里闭门思过半月。”
桂妃性子刚烈,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怕,能重新进宫为妃已然是极大的退让了,烈帝爱她,爱她的骄傲和倔强,便只能受着她的冷言冷语。
期待着有一日,能让她忘却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