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胆低声对范剑南道:“没看出来,这家伙还这么重情义。”
范剑南伸手示意他不要多说话,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王老爷子微微一笑,“六甲旬,第七十四代甲午旬王达,领刑,请刀。”
李老太太满是怨毒地看着他,把手里的刀递了上去。那把短刀出鞘,在灯光下寒光四射,看起来和匕首差不多,但两边却满是倒刺。这刀一旦刺下,就不能拔出,只能穿透肌肉从另一面出来。这就是六甲旬门规森严,三刀六洞刑法的诡异可怕之处。
王老爷子接过了刀,站了起来,把一条腿放在椅子上,刀尖缓缓凑到腿上。
龙大胆突然道:“向左半公分左右,能避开大动脉。”
王老爷子哈哈一笑,“多谢!”
“噗!”手起刀落,锋锐的刀插在了他自己的左腿上。这还不算完,王老爷子咬着牙,按住刀柄继续往下推送。直至这把刀完全没进了大腿的肌肉之中,然后从另一个方向捏着刀尖拔出来。
鲜血滴滴答答地不断躺落,王老爷子面部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额头青筋暴起,满是汗水。但他依然咬着牙,再次抓起那把沾满鲜血的刀。再次猛然插在大腿上,这一次因为刀上沾满了血,有点滑腻,更加的不好用力,受得罪也更重了。
冯瑗早已扭过头不再看这血腥的场面,范剑南的脸色也一阵阵的发白,他低声问龙大胆道:“还有一刀,他能承受得住么?”
“难说,人对痛苦的承受是有极限的,一旦超过这个极限,就会昏厥。任何人都是一样,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龙大胆低声道:“而且这么大的出血量,也是个问题。如果他不能在十五分钟之内做完,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到时候,连我也回天无力。”
王老爷子终于又把那把穿透大腿的刀拔了出来,惨笑着道:“我王达的一生,有大半辈子是在六甲旬度过。这第三刀之后,我和六甲旬再无瓜葛。这些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痛快!”
寒光再起,短刀深深地扎在了他的腿上。
“师傅!”小胡子再也忍不住了,扑了上来,一把抱起摇摇欲坠的王老爷子。
“年纪大了,手劲不如从前了。徒弟,帮我拔出来。”王老爷子微笑着道,他的双手已经全是血,粘稠滑腻,无法再顺着刀刃反向把刀拔出来了。
“不行!必须他自己动手!”李老太尖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