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巫崖的事情,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巫家没有关系。况且他当年就曾经改名换姓,自毁容颜,以表示和巫家再无瓜葛。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此自责,这不是你的责任。”
“如果不是我们的责任,那么是谁的责任?”巫长青苦笑道:“好了,剑南,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的意思。但是谢谢你的好意了,只要巫崖还在圣章兄弟会,那么这事就和巫家有关。我们逃避不了责任。”
范剑南摇摇头道:“巫长青,你完全没有弄懂我在说什么。这牵涉到一个很大的秘密。虽然名为长生之秘,但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而丧生。巫家是一个很特别的家族,你们祖先曾经是巫术的起源。而一旦你们被卷进去,受到伤害的将不仅仅是你,还有更多人会被卷进来。”
巫崖皱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巫文,那是长生之秘的起源。而易术理事会所掌握的那些洛书龟甲才是最根本的,张坚想要找到毫无缺陷的长生秘法,就一定会和易术理事会起争端。这种争夺将是术界的一场灾难。我是真心希望你们不要被卷进来。”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
“可惜,我们已经被卷进来了。”巫长青平静地道:“即便不是因为巫崖,也会因为黎希贤。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始终是巫家无法逃避的。”
范剑南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巫长青心意已决,自己再说,也没有什么用了。
而原本一直坐在窗前的老妇人像是听到了巫崖的名字,突然间站了起来,喃喃地道:“儿子,我儿子回来了?他在哪儿?他在哪儿!”老妇人从喃喃自语到歇斯底里的尖叫,让范剑南的耳膜都有些刺痛了。
巫长青走过去扶住而她,低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我保证,你就在这里坐着,等着他回来好么?”
“可是他还能够回来么?”老妇人的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这让范剑南的心都有些酸了。
巫长青有些无奈地道:“她一直是这样,旁人一提到这个名字,她就会情绪失控。”
“我明白,这对她很不容易。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范剑南忍不住叹息道。
“她病得很重,而且因为怕她伤人,我们甚至不敢把她送到去精神病院。你知道一个疯了的术者会引起什么样的骚动么?”巫长青缓缓地道:“所以只能请人到家里来治疗。巫崖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很久,她又病成这样。别说是治病,就连生活都维持不下去。不过巫家的人也都可怜她。从我父亲开始,巫家每年都会设法拿出一笔钱供她治疗和生活。这个传统一直流传到现在。”
“这么多年,一直是巫家的其他人在照顾她?”范剑南吃惊地道。
巫长青点点头道:“要不是巫家的其他人,我这婶子只怕撑不了几个月。她这将近二十年来过得台艰难了。”
老妇人突然又站起身厉声道:“你们在小声说什么?是不是想背着我对付我儿子?你们难道毁了他的脸还不够,还想完全除掉他么?只要我活着,你们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