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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簇势急如风,闪电般破空而至,长角鹿还不及起跳,便已被利簇射中后腿,重重瘫倒在原地。

本是滥竽充数的郭瑾:“……”

卧槽!别告诉她原主其实是个百发百中的神射手?!

郭瑾偏不信邪,搭弓再射数次,竟次次中的、无一落空。

荀彧策马靠近,含笑拱手道:“瑾弟箭术精湛,彧不能及。”

郭瑾:“……” 突然有点飘?

深觉残害动物没天理,郭瑾连忙与荀彧扯起曲辕犁的话题,两人慢悠悠打马回程,途中还偶遇几位相熟的农夫,热情洋溢地塞给她一堆应季的土特产。

回到家中已是正午,简单吃过午膳,想着午后小憩片刻便将此人送走。谁知自未时起便下起连绵的细雨,雨势逐渐增强,大有倾盆浇灌的架势。

郭瑾好心提议:“文若兄何不留宿一宿?”

荀彧本就对这位小少年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曲辕犁一事虽通晓了大概,可对这位郭家小郎,自己的疑惑远不止一星半点。想着马上便要同公达前往雒阳,下次相见不知要到何时,荀彧欣然应允,“承蒙瑾弟不弃,愿借一片床榻与愚兄,彧却之不恭,只得打扰一夜。”

什么叫借一片床榻??

郭瑾脑子一懵,自己刚刚不过是邀请他留宿,并不是邀请他和自己同床共枕啊摔?!

突然想起之前的旧友褚碧,郭瑾脑中灵光一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三国时期文人士子皆随性自流,同榻而卧的佳话更是数不胜数,荀彧把她的话理解为同寝的邀请,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反倒是自己,若她此时突然改口,不仅会失了礼数,还会惹得众人起疑,更是得不偿失。

荀彧素有令名,是个严苛的正人君子,他说的同榻而眠,就算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会越矩碰到她半片衣角,自己若再犹豫,便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此处,郭瑾郝然一笑:“屋中杂乱,文若兄莫要见怪才是。”

为防与荀彧独处,自荀彧打定主意留宿后,郭瑾便跑前跑后地忙活着,不是去司马徽家借故调琴,就是陪二郎院中习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