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奏着秦筝,此刻随着拍子,竟开始轻轻吟唱起不知名的曲子。郭瑾瞧着对方阖眸投入的模样,脑中的歌声晃来荡去,最终竟转变成一道清浅动听的男声。
那个多年前的夜里,自己对着兄长醉酒撒气,对方无计可施,只能默默守在窗外,为她哼着歌词都已模糊不清的歌谣。
真傻,郭瑾暗暗吐出一声。
筝声渐停、乐声重响,戏志才自旁侧戳戳郭瑾的肩膀,郭瑾拧眉侧首,无声地质问着对方是要闹哪般。
戏志才委屈撇嘴,只用眼角余光示意郭瑾朝场上瞧去。郭瑾顺势回头,苏婵一曲终了,收势起身时,恰与郭嘉欣赏赞叹的目光相对。
两人“眉目传情”一番,苏婵便匆匆垂下头,耳根处业已红透。
郭瑾不自觉攥紧手指。
眼瞅着将至宵禁,夜宴终罢。
荀彧与唐谙借住府上并未趁夜而归。吕布则起身拜别,自言仍需为义父守夜,急忙拍马而回。
苏婵错后几步,满面真挚地同郭嘉探讨着音律之事,郭嘉思及对方是郭瑾所请贵客,并未如往日般闲散无状,而是温温和和地应下声来,同对方细说几句。
郭瑾就这般凝着两人的背影,苏婵踏出府门,正要登上车架时,却不慎脚滑绊倒,惊呼一声便要坠落在地。郭嘉离得最近,因此最先反应过来,绅士地托出对方的手臂。
郭瑾见状也不言语,待车架缓缓而起,只默默折身拉着戏志才回座畅饮。
雨来了,是濛濛的细雨。
郭瑾喝得头昏脑涨,冷风一吹,更是忍不住直直打出一个惨烈的喷嚏。
郭嘉并不放心两人聚堆饮酒,因此乖乖守在一旁静静等候,此刻见状,直接上前便要夺过郭瑾手中的酒壶。
郭瑾跳开几步,身子摇摇欲坠,脑子都混乱的厉害,却仍是不让郭嘉搀扶自己。见对方铁了心要同自己作对,更是嚷嚷着戏志才快来带自己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