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郭瑾休整完毕,又与祢衡排练多次,这才终是下好请柬,并于家中设宴,邀请陶然来赴家宴。
陶然一早起身便嘱咐女侍为自己悉心打扮,香腮染赤、嵌玉镶珠,远远瞧去,只觉腰如约素、粲然若瞩,让人止不住想为之抚掌而叹。
登上自昨夜便备好的车驾,陶然想着这次是要同自家郎君相见,心跳便不可抑止地乱了频率。
她与郭瑾的一切相识皆是刻意为之,她本不敢肖想能有此缘分,可当一切就要梦想成真时,她才发现心底的喜悦竟是如此真实,哪怕只是心中想着,便已忍不住微微浸湿了眼眶。
待会儿瞧见郭郎,定要问他这样一句话:你可听过《越人歌》吗?
“山有木兮,心悦君兮……”陶然口中喃喃,忽觉今日路程无比遥远,遥远到让人心生忐忑,让人浮想连连。
听僮仆传话,说是陶府的车驾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便到时,郭瑾正在后院练习着陶然发疯后的n种可预见性场景。听闻对方将至,郭瑾定下心神,一边折身向前院走去,一边偏头询道:“正平呢?”
僮仆茫然摇头:“今日一早便未曾见过。”
郭瑾未觉不妥,只以为此人尚未出门,便挥手让对方离去,亲自前往西厢查看。由于计划的特殊性,郭瑾一大早便将兄长与华佗支出门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调“出柜”也便得了。
谁知非但华佗与郭嘉寻不到人影,就连说好的男主角都不在房中,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虽然是演戏,郭瑾却也明白,这种事情要有一个心理过渡,祢衡怕是一个没过渡好,所以才逃之夭夭,提跑路了?
郭瑾颓然立于院中的高大楸树之下,人影被清晨的薄光拉得纤长。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吧?也许这场戏本就是个错误,祢衡的逃避也并非没有道理,大不了今日便直接拒绝了婚事,陶谦就算生气,总也不至于坑杀名士?
如此想着,郭瑾掐算着陶然马上便要抵达门前,也顾不得再去寻祢衡,打算直接出门远迎。
谁知还未回身,自己却被人从身后直接扣进怀中。“扣”字其实并不贴切,那人先是覆住自己的葱白玉指,另一只手臂自然而然顺着腰线落在自己腰腹之间,他的下巴亲昵搭在郭瑾的肩头,像是故意调戏一般,滚热的鼻息不时擦过她战栗的耳垂。
院中的楸叶正有些微黄,清早的风还带些糊人的微甜,两道墨影叠在一处,被远处的树影遮地斑驳,莫名多了几分缠绵的意味。
郭瑾:“……”
卧槽,祢衡这么上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