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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拥在滚滚烈火之上,郭嘉本能地便要收回双手,他的呼吸早已变得浑浊粗重,似乎只要再多看郭瑾一眼,都指不定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郭瑾也不言语,双手死死环在郭嘉腰侧,后背抵住冰凉的房门,整个人埋进他怀中,贪恋地感受着此刻的点滴温暖。

见他还欲挣扎,郭瑾只轻轻唤了声:“奉孝……”

由于感冒未愈,她的声音裹着厚厚的鼻音,郭嘉却仍旧听出几分哭腔。心尖止不住的酸疼,郭嘉甚至有些埋怨自己,是他惹了阿瑾难过,他真该死。

见他顿住不再动弹,郭瑾抬起头,同他视线相对。

还是那样清澈见底的眸子,眸中倒映着一个泪泣未干的姑娘。

郭瑾踮起脚来,她本想吻一吻对方的唇瓣,可凑得近了,却想起自己正病得厉害,又怕传染给他,只能停下动作。

他今日穿了件雪白的衬衣,被她的泪水一蹭,已经留下深深浅浅几道水渍。郭瑾有些泄气,还不待垂下头去,对方便抢先一步矮身凑到她面前。

他的唇瓣还是那样红润薄软,尝起来冰冰凉凉,却又甜丝丝的,郭瑾被他亲地发晕,只能顺势倚在他怀里。待他喘息着离开些许,郭瑾终于得空提醒:“我还在隔离期,你就不怕被我传染吗?”

郭嘉复又贴上她的唇,发狠似的重重咬上一口,说是咬,其实借了巧劲,对郭瑾而言,倒更像是挑逗和调情。

郭瑾闷哼一声,心中即酸涩又甜蜜,只见她鼓足勇气,搂住郭嘉的脖颈,几乎可以算是哄慰道:“奉孝,我不在乎的。”

什么腿伤、年纪,就连死亡我都不曾惧怕,又怎会在乎这些?

郭嘉的笑容逐渐消退,郭瑾以为他又要逃开自己,心中慌乱不堪,缠绕的情绪千千万万,话至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郭嘉却只将她拥地更紧,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轻得好似一缕明丽的春风,“阿瑾莫怕,我明白的。”

是他太傻,直到在论坛上同古代的阿瑾最后一次聊天,他才明白阿瑾到底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原来为了让他活下去,阿瑾竟甘愿以命换命,抱着必死的决心奔赴乌桓。

她与曹昂不过是做戏而已,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畏缩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