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皇后令文皎坐在她身边,手指着嫁妆册子道:“好木头都是慢慢积攒的,如今一时难寻,幸而我当年大婚时的家具都留着呢,现在也用不上,都挑了给你。”
“四季衣裳已经吩咐针线赶着些,想来两个月也能都得了,再有好料子我也给你多备了些。”
“头面首饰,宫中最不缺这些,长乐宫内库里有的合你戴的,我都给你写上了,另叫内造坊打了新的,也要些日子,再多给你装些珍珠玉石,日后你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在叫人打。”
“我这里再给你一千两金子压箱,家中正好在南边那些田地铺面,山长水远的也不知到底如何,索性给你一部分当陪嫁,到时候你安稳下来了也帮着家里看看。娘那边已经在一一理出来,到时来了把情况都告诉你。”
文皎笑道:“姐姐,咱们二公主才两岁,你怎么现在就要嫁女儿了?”
苏皇后凤目一斜,葱管一样的手指点了点文皎的额头,道:“你可认真些罢,还不都是替你操的心。林家也就罢了,那贾府可都是一双富贵眼,好歹也叫他们看看什么是大家小姐。”文皎笑着应是。
苏皇后又想想,道:“还有古玩字画,摆设玩器,皇上赏了几件都不错,家中父母也有几件,再从库里给你多挑些。”
“那林海是探花出身,虽不能说才高八斗,但是想来也是爱好风雅,平日里常吟诗作画的。”
“文皎你哪里都极好,只不过诗书上实在是不大通。虽说靠着吟诗作对不能过日子,但是到底夫妻之间总要有些话说才好。”
“从今日起,你除了绣嫁妆外,别的一概也别管了,咱们也来个临时抱佛脚:我这里多挑几本书,你这几个月好好读通读透,也沾染些才气才好呢。”
听到此处,文皎面上还没怎么,心里却连声叹气。
虽然穿过来这么多年,跟着苏皇后也上了不少大家闺秀基本和进阶文学素养课,苏皇后闺中时见文皎读书识字倒快,也曾着意教过文皎写实作词。
但不知是现代二十多年的生活将文皎的诗才磨没了,还是文皎本身就没这个天赋。
不论文皎怎样写,总是有一股子匠气,天长日久,苏皇后本已经熄了叫文皎作诗的心思了。
谁知今日又提起这事,文皎想起作诗只觉得头大如斗。
苏皇后也愁道:“哎哎罢了,以前多少年你也没做出过一首好诗,这几个月,你就不求甚解的多读几本诗词,好歹留些化用的句子在肚子里。说起评人家写的好坏,你到说的头头是道,怎么一到自己写,就……”
二人对视一眼,具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