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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明白道理, 没觉得有什么, 昨晚前院热热闹闹,她还是照常陪母亲吃了晚饭,照常回自己屋子看了会书睡觉。

只是今早母亲特特嘱咐她两句,说什么她已经定亲, 千万注意着些, 不好和陆将军多见面云云。

英莲心里早就已经知道这些,打定了主意, 却又被封氏当做一件正经大事说了好几句,心中又是一股烦躁涌上。

娘怎么就这么不信我!

最后英莲还是把烦躁忍了下来,笑着答应了封氏, 接着说还要去学理事, 便往正院来了。

及至到了正院门口,看小满姐姐在门口守着朝她摆手,英莲便会意, 先改道回到自己屋子里坐了一会。

等冰夏敲门,回说前面大姑娘已经开始理事,问问她要不要也过去的时候,英莲才恍然发现她已经满面泪痕。

英莲慌忙擦擦眼泪, 让冰夏悄悄儿的打水进来给她洗脸。

冰夏看见莲姑娘又哭了, 想劝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封安人也是一片真心为莲姑娘,只是她这些话几乎日日都要说上一两遍, 自己在旁边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更何况莲姑娘?

莲姑娘不和安人一起住了, 安人只有早晚能见到姑娘,还非要念叨几句。

要冰夏说,这世上的人分有主意的和没主意的。

没主意的人是得身边父母长辈时时提点,可有主意的人,你说得多了,她就算面上不说,心里也憋着一股气。

冰夏自认虽然比不上莲姑娘,也比不上夫人房里的姐姐们,但是比她爹娘倒是略强些。

她爹娘都是老实人,做了一辈子粗使,每每见到她,嘘寒问暖不必说,就是嘱咐她好好服侍姑娘,也就是那么一句,不会非要车轱辘话说那几句反反复复的说。

莲姑娘比她晓事多了,日日被这么说着,心里岂能不烦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