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黛玉一样样把药方子上写的什么说得清楚,文皎听过都是些补身养气的药材,便彻底放下心,笑道:“无事就好。”
陆清心里纳闷,玉儿姐姐就看了两眼药方子,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
她对着玉儿姐姐说的药材回想,想了半日似乎确实是有这些,再想到太太不问她只问玉儿姐姐,心里便有些丧气。
她不是记不住药方,只是当时心思不在药方上,不然她也能说得清清楚楚的呀……
陆清端着茶杯沮丧了一会儿,又想起憔悴不堪的大哥和还在银卫的娘和二哥,想到一家子四个人,娘和哥哥们都在边关杀敌,只有她一个在甘州城躲着清闲,不由得更沮丧了。
文皎和黛玉说着说着话,忽然感觉到另一边清儿心情似乎有些低沉,想到她才见了亲哥哥便又要出城,也不能再去银卫见葛霄,便心内一叹,问道:“清儿怎么了?是舍不得大郎了?”
文皎看着清儿噘着嘴往她身上一靠,立时感觉到肩膀一阵酸爽,没忍住皱眉痛呼出声。
陆清忙从文皎肩膀上弹起来,懊悔道:“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忘了……”
看她急得要哭,黛玉忙从另一边站起来走到她旁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笑道:“你一向心大,我们都知道,娘又没怪你,你怎么急得这样?”
黛玉不说还好,一说她“心大”,陆清便觉得一股委屈从涌上心头,霎时眼中便滴下两颗极大的泪珠,搂着黛玉的腰呜呜哭了起来。
文皎和黛玉都愣了,黛玉忙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些,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便看向文皎求助。
黛玉不知道清儿为什么哭,文皎也觉得摸不着头脑,欲要问清儿原因,见屋内还有许多丫头婆子,便命她们都先出去,方柔声道:“清儿,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和太太说。”
陆清埋在黛玉腰上哭了一会儿缓过神,甚觉得不好意思,抬头见太太和玉儿姐姐都在那里等着她,表情又是关心又是着急,便更不好意思。
文皎看她自己哭了一会儿好了,面上露出羞赧的神色,想要再问问,又想到青春期的孩子是容易多想,自尊心正处于一生中的顶峰,见她无事,便索性不再问了,笑道:“哭花了脸,叫水给你洗脸罢。”
太太不问,玉儿姐姐也不问,还无奈的拿帕子给她擦眼泪,陆清便觉得才刚她的小心思更没理了。
她抿着嘴抹了泪,张口便不说她为什么哭,只小心问道:“太太,我……我想和大哥一起回银卫去……”
文皎和黛玉互相对视一眼,皆不大明白,文皎便严肃道:“清儿,眼看这两日便要起战事,就算是你去了银卫,大郎和你娘都在军中,也顾不到你,便是你和他们同在一城,战事结束前,你也未必能见到他们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