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檀睁大?了眼睛,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憋了半晌,才道,“比如?现在离这么近,就不可以。当然?,之前在王宫,抱……也是不行的。”
安归知道在这桩事上自己不能把人逗得太狠,于是收敛了神色,用双手捧起燕檀的脸,极为认真道:“我并不在意那?些?,也会有足够的力量让任何?人都不敢非议你。若是即便如?此,你仍旧无法释怀……”
他抿了抿嘴唇,继续道:“西域风俗的确与你们?中原不同。在我们?这里,有一种习俗,父死?,儿子便妻其后母;兄弟死?,则尽取其妻妻之。即便你当真是我的王嫂,元孟身死?之后,按礼我也应当娶你为妻。”
燕檀惊得连话都忘了怎么讲,只听安归在那?里悠然?道:“我自然?不会以西域的礼仪逼迫于你,我从不被?礼仪世俗所束缚,也不会用它束缚你。但若是阿宴愿意入乡随俗,我便只看结果,更是乐意之至。”
燕檀是很容易被?开?解的,也不会对自己的心思遮遮掩掩。她一时兴奋,便伸手去抓安归的衣襟:“这未免也太妙——”
话讲到一半,因着?她的拉扯,金发青年不由?得离她又近了一些?,令
两人之间本就不太富裕的距离更是骤然?缩减。
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燕檀几乎听到了安归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声。
而后坏心眼的他微微低头,双唇在她的唇角犹如?蜻蜓点水般擦过。
行帐的帘子被?裴世矩临走前贴心地放下,隔绝了外界的熙攘喧闹。幽暗空寂的行帐之内,只有她,和眼前眼眸中闪着?狐狸般狡黠的光的安归。
一盏灯的火光微微摇曳,不知是否是被?两人的呼吸拂乱。
燕檀原本是坐在那?里的,可方才因为安归的凑近而略微后仰。如?今他坐在她身侧,倾身过来,将她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之中,两个?人的胸膛几乎相贴。
印在唇角上的那?一吻仿若是令人沉沦的诅咒,燕檀只觉得浑身一软,求救般地伸手环住了眼前人精瘦的腰身。
她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先凑上去的,大?约是同时,安归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一向从容不迫的安归此时却好像有些?笨拙,亦有些?急迫。他在短暂的迷乱和沉沦之中,蓦地抽出一只手臂撑在燕檀身侧,另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背,将她揽向自己,这才防止了两个?人双双倒在被?褥之中。
他显然?不太会亲吻。但是和元孟斯文克制的浅尝辄止不同,燕檀觉得安归半点都不曾克制自己,在最初有些?温柔胆怯的尝试之后,甚至可以说是怀着?小?孩子似的报复心理亲吻她。
他遵从着?内心的本能,有意地在她的唇瓣上四处辗转点火,反复摩挲,气场之强势、模样之凶狠,让燕檀差点以为自己的唇瓣是一块可口的毕罗。
她逐渐意识到,他好像是一头占有欲极强的小?兽,在努力消除元孟留下的印记。
方才安归言之凿凿的声音犹在耳畔:“我并不在意那?些?……”
燕檀的喉间溢出一丝轻笑。
安归一顿,停下了这场格外旷日持久的亲吻,狐疑地看向笑弯了眼睛的燕檀。
他似乎会错了意,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又故作强势地把她搂紧了一些?,眯着?一双狐狸似的眼睛佯装威胁道:“笑什么?”
他没有吻过别?人,没有同别?人这般亲密过,不知该如?何?做才能令她心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