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些军队表面上听从元孟调遣,实则按兵不动,只有以我手中的鱼符为证才能够向他们发号施令。”
毕娑完全抛去了他平日里那副
矜傲模样,眼睛发亮地崇拜又惊喜道:“殿下你果然有秘而不宣的神?秘军队!”
“铲除秘教仅仅只靠几人之力无异于痴人说梦。”安归不为所动,继续沉声布置道,“因此我需要?调动手中这些力量去攻打白龙堆。这便意味着我们三人恐怕要?在此兵分两路。”
“一路骑快马,一刻不停地去向驻扎在车师、龟兹、姑墨、精绝、且末、小宛的军队报信,并出示信物,引他们前来攻打白龙堆中的秘教。另一路则现在立即动身,沿着沙漠中的印记前往白龙堆,一路做好标记,替后来的军队指明方向。”
“殿下。”毕娑忽地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向元孟行以西域礼节,正色道,“我熟悉往来西域各国的道路与要?领,是这桩差事最合适的人选。白龙堆中想必情?势更为复杂,更需要?您和华阳公主这样智谋过人之人去应对。”
少年的眼睛中闪烁着坦荡的光芒:“所以,若是您愿意相信我,毕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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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檀骑在骆驼上,双手挡在额头上,对着沙漠中的炎炎烈日唉声叹气。
她和安归一路追了半日,用碎石标记好蛇群在沙地上留下的路径。此时正值正午,大漠中正是最灼热难耐之时,但?为了避免风沙将这来之不易的蛇群印记消磨掉,也必须一刻不停地行进。
安归轻笑几声,而后一伸手,在她的头上扣了一只出城前买的帷帽。燕檀整张脸都被面纱遮挡,霎时间一片阴凉清爽。
“可是我看不见路了呀!”
帽檐垂下的厚纱将她的视线挡住了七八分,眼前只有模糊的一片黄色,让骑在骆驼上的燕檀开始像喝了酒一样摇晃,心中十分害怕。
她攥紧了手中的缰绳,伸手想要去将帽子取掉,忽然被人攥住了手腕。
“取下来做什么?”
青年如醇酒般诱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燕檀晃神?之间,腰上一紧,整个人从驼背上腾空而起,片刻后落在了另一处柔软的地方。
她伸手向身下一摸,仍是骆驼厚实的背上,只不过紧贴着她身后的是青年微微震颤的胸膛。
安归仍在笑,伸手将她在自己怀中扶正,一双手臂从燕檀身后伸了出来,牵住缰
绳的同时将她安稳地圈在了怀里。
“坐稳了么?这下就不用看路了,背后的光也有我帮你挡住,可还舒服?”
身下的骆驼仍在向前走,但?因为负重骤然增加,鼻中忿忿地喷出气来,表情狰狞了一瞬。
不过此刻并没有人会在意它的不满。
骑在驼背上的少女伸出双手捂了捂自己热烫的脸蛋,不知道是因为沙漠中的烈日灼晒,还?是因为与身后青年前所未有的亲密姿势,和?萦绕在她周身的属于他的气息。她心想,自己幸好是戴着帷帽的,不必叫人看了此刻窘迫的表情去。
而她身后的金发青年低下头来,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认真道:“谢谢你,阿宴。”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电灯泡终于走了_补上今日份的亲亲。
毕娑:……所以我跑断腿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