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稍愣了下,似有点为难,但见她面色苍白,十分痛苦柔弱的模样,最后还是道:“那夫人且在这里稍等片刻,切记莫要到处走动,奴去去就来。”
她离开时还一直犹犹豫豫,但其实田秀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再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可还没等她闭上眼睛呢,忽然就听‘咔嚓’一声,有人从窗户跳了进来,下一瞬,有人落在自己身后,一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抱歉,我无意伤你,只是想请你助我离开,得罪之处还请你多包涵!”
这声音有些耳熟?
她想转头确认一下,可大门忽然被人破开,一群人鱼贯而入,然后又分开,恭恭敬敬的迎入一人。
“恭迎教主!”
田秀抬头,只见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的男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氅,面容阴暗略有病色,走起路来不紧不慢,威严而不可侵犯,任谁都不会把他当做普通的病弱老头来看。
看来这人就是书中幕后oss,魔教教主,南宫问天,名字起得贼中二,人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若比起变态程度,皇甫明义比他可真是差远了!
田秀在心里默默的给他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惊叹号,然后关在那个绝对不能招惹的小房间内,重重加了好几把锁。
而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沉郁如水的目光中就好像投入一块巨石,一瞬激起千尺浪,先是难以置信,后来漫出更多感情,爱恨掺半,冰火两重天,纠葛缠扰好久,慢慢沉淀,只剩一份怀念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
然后他眼神落在她颈间的匕首上,目光幽幽,田秀都感觉那只擒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虽然很快努力镇定下来,但这一点小动作也被对方看在眼里。
于是就听南宫问天的声音犹如从diyu爬出来的恶gui,比外面的寒冰还要冷,轻嗤道:“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没有本尊的允许,无人能够从这里逃出去,现在束手就擒,看在凌儿的面子上,本尊还可留你个全尸。”
“少说笑了!”身后的人也跟着嗤了一声,“谁不知道你们魔教的人最是言而无信,魔教教主杀人如麻,人人得而诛之!想要我束手就擒?哼,简直白日做梦!”
如此激昂有力,刚毅不屈,若自己不是被挟持的那一个,她都想给他拍拍手以示鼓励,真不愧是女主角,三观就是正!
没错,这么一会,田秀也听出在自己身后的就是好久不见的狄冬,她若在这的话,那么八成南宫凌也被他爹给捉回来了,也难怪自己在那里等了好久等不见他们。
果然,南宫问天听完她说的之后眼睛一眯,刚才就生出的杀气更不加遮掩,浓烈的简直快要化作实质的毒,“你既冥顽不灵,便莫怪本尊对你不客气了!”
他手一挥,立马就有手下把她们全都包围了起来,如此,便是她们插翅也难逃。
而就在狄冬自己都开始有些动摇,本以为这魔教教主应该是很看重自己手里的人才对,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绝情,早知自己当初就该抓紧机会赶紧逃走才是,难不成现在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么?
眼看着两厢对峙时间越来越长,南宫问天一派自信镇定的模样,而狄冬终究抵不过这只老狐狸,越来越顶不住压力,横在她脖子上的匕首越来越抖,田秀在心里轻叹一声。
再抬起眼时,她眼睫轻眨,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伤心欲绝道:“问天,我原以为,再次相见,你我就算回不到当初,可你也该对我念及几分旧情才是,不想,你终究是怨我的。既然如此,那我再活过来又有什么用?倒不如让我现在就死了吧!”
说完,她眼睛一闭,脖子一伸,就要去撞狄冬手里的匕首。
也幸亏狄冬刀子拿的不算稳,听到声音也觉得耳熟,下意识松了几分力道,一察觉她有寻死的意向,连忙往胖偏移了几分,却还是在那片白玉一样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鲜艳又刺目。
南宫问天的眼睛顿时也变得红了,他周身杀气暴涨,怒发冲冠,直冲狄冬而去。
“你竟敢!”
“这,这真不关我的事!”狄冬也委屈得很,毕竟她是真没想伤人,更何况还是熟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的脑袋里简直全都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