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完结!!

就像是被尘封起来的酒,即使久久不去触碰,但在某一天揭开封印的时候,却发现,这份记忆和感情早就在心中酿做最醇正香甜的酒,酒香诱人,回味无穷。

田秀感觉一直梗在自己胸口的一个结似乎被打开了,只是她这边才松了一口气,画面忽然闪到宗泽和谷依的脸上。

尤其是谷依,她心里又虚又慌,不自觉的就放慢并停止了脚步。

自己离开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高高兴兴的拉着自己的手,畅想着未来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画面,虽然自己当时只是听着,因为已经下了决定,所以并未给出答复,但是到底,还是自己骗了她,伤了她的心。

小姑娘醒过神来,不知该有多伤心,心里一定怨恨死自己了!

田秀这么想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可是看着画面中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眼神中都是澄澈明亮,坚定又充满了希望,她愣了愣,最后还是释然的一笑。

明明知道他们看不到,但是她还是抬手轻轻对他们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向前走。

忽而不知怎么回事,脚下竟突然出现了一个洞,田秀不防一脚就踩了上去,整个人立马就掉了下去!

然而预料中的摔个狗啃shi的姿势并未有,因为还未落地,她的胳膊就被铁栏兜住,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耳边隐隐传来谁的哭泣声,还有些耳熟?

她抬头一看,竟在对面看到缩成一团的岑兰风。

他小小的一只,身上满是伤口,置身血泊中不知生死,然久久不曾动弹,刚才听到的哭泣和呼吸声都没有了,就算不死怕也不远了!

田秀大叫着他的名字,想要扑过去,可是旁边有人桀桀怪笑着,她怒目瞪过去,是一个面容陌生,但她一眼就认出肯定是岑梅岭那个混蛋!

然后又一个身影走过来,是岑梅山这个死变态,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在念叨什么。但有了记忆的田秀看着熟悉的场景,就算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家伙绝对不干好事!

而且岑兰风还生死未卜,自己哪有什么美国时间在这里和他们浪费?!

田秀只觉的一股无名火烧遍全身,她大吼一声,挣断铁链,不过轻轻抬手就把这两个坏蛋都走飞了出去,遍地都是鲜血,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她跑过去,抱起地上的岑兰风,可他此时却突然睁开眼睛,定定地看了自己一会后,微微弯了弯弧度,就像是十八九的月亮,虽然并不明显,可眼中的儒慕却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她面前。

“一路走好,妈妈。”

那双小手在自己身上轻轻一推,田秀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渐渐远去。

等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就听头顶有谁咦了一声:“田姨你回来啦?”

抬头一看,蓝璐璐弯着眼睛冲自己笑,一副惊喜不已的不养,还把手中的点心一直往她怀里塞。

“您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吧?我准备了好多您喜欢吃的东西,有云片糕、桂花饼、核桃露、八宝饭、酱鸭子和卤肘子,您要是还有其他想吃的我都可以让咏郎给您去找,保证每天变着花样做给您吃,您就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她可怜兮兮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大有若自己不答应,她就大哭一场的架势。

田秀好笑的看着她,等注意到她话里的意思,惊了一下,迟疑的抬头看向刚才就站在他旁边的越乐咏,只怕看到他为难或厌恶的表情,然而他只是一脸温柔又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眉眼间并未见一丝的不耐。

更甚至在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时,他微微侧过脸,面上的表情虽然有微微收敛,却依然是得体而礼貌的模样,还冲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田秀立马受宠若惊的回礼,可蓝璐璐却以为她是同意了,立马惊喜的叫着要给她准备更多好吃的而跑远了,连田秀叫她都没搭理。

“你就留下来吧。”一直未出声的越乐咏却忽然开口,“自你走后......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田秀心没忍住突突了两下,迟疑了一瞬,才小心的问道:“你......不怪我了吗?”

越乐咏先是一愣,许是没料到她在自己面前会如此卑微,转而神情微微缓和,歉意一笑,“你其实并未做错什么,我的母亲并不是被你夺舍而死,而我虽不知你从何而来,但也知你并无恶意,相反,你还几番尽心尽力,豁出性命的照顾我,保护我,本就是我迁怒于你,不识好歹,还要谢你不计较才对。”

“怎么会,你那样的反应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不比太过自责。”

“既然如此,那你我以后就都不要在提起这件事了。”越乐咏难得露出浅笑,“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了,都从未问过你的名字?”

“额......”田秀晃了晃神,忽而跟着一笑,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几分释然,“原来如此,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竟然这个时候才想通,真的蠢死了!”

“......?”

“不,没事,失礼了。”田秀冲他摆摆手,然后便起身告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记得替我向璐璐道别,还有,祝你们幸福。”

越乐咏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她表情,最后还是收起了所有语言,而是双手抱拳,冲着她深深的弯下腰施了一礼,“保重!”

“放心。”

于是田秀继续往前走,这时的她比之刚开始,脚步更加轻快,嘴上也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具体的名字已经忘了,可是调子却十分熟悉,就像是可在骨子里似的,张嘴便脱口而出,太过怀念的感觉,让她更加想要早点回到家中,于是脚下便动作更快的向前跑去。

她有预感,在这条路的尽头,一定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回家路!

然而,她最终看到的,是一间黑漆漆的狭窄房间内,只有一抹微微的光亮,映照在坐在小桌子旁的人的脸上,蓝幽幽的,简直像是来到了鬼屋似的。

然后对方顶着一头鸡窝,带着又大又笨重的眼镜,厚厚的镜片后一双无神的眼睛转过来,脖子都发出咔咔,好似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的声音,定定的看了她好半晌,开口的声音,也像枯柴被烧掉时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埋怨和委屈?

“你怎么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