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殿的公卿显贵皇子妃嫔,一个个几乎都是长于京城的原主记忆中所熟识的面容。
在阿洛还未穿过来之前,原主在天牢里待了数天,无论受了什么样的刑罚都不低头认罪,同样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害死她父兄的仇人姓名。
名单上不少人正好就在这里,比如与皇帝共谋设计坑杀镇北侯父子及其军队的几位佞幸之臣,在惨案发生后落井下石的朝堂政敌。还有些频频吵嚷不休说她大逆不道的勋贵文官。
可面对阿洛的刀,那些指责谩骂全都消失了,一个个都软了骨头,甚至涕泪横流的跪地求饶。
“不要杀我,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我不是故意要害死镇北侯的。”
阿洛讥讽微笑道,“看来你们的骨头也不是很硬啊,战场上的每一个士卒都是怕死的,但面对敌军哪怕再害怕也不会退缩,燕北军会战至流干最后一滴血。”
莫说那些战死的将士,就是原主金尊玉贵长大的侯府小姐,也比这些人有骨气得多。
那些将士能惨死同胞的屠戮之下,为什么这些锦衣玉食冠冕堂皇的人不能死,阿洛向来一视同仁。他们下令屠戮那些战至力竭面对圣旨放下兵刃的将士,没有一丝怜悯不忍,阿洛不过是叫他们感同身受一番罢了。
显然,阿洛会成为在场所有人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
——
“禁军何在,还不速速诛杀逆贼。”
外面上千宫中禁军已如潮水般涌过来,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还有城墙上黑亮冰寒的弓弩手,将整座宫殿围得水泄不通,任谁都认为燕羽此时此刻只有死路一条。
阿洛从殿中走出来,如同血衣修罗,亦美得惊心动魄。
不知何时她手中的刀已经换成了剑,随手从周围禁军那里夺来的,比起刀,她果然还是更擅长剑术。
无需多高明精妙的身法或者剑术,仅仅凭借着超绝的速度和力量,一剑一枭首,一步杀一人。如砍瓜切菜般轻松。硬生生杀到令所有禁军胆寒,在层层宫门中杀出一条血路来。而以他们普通人的视力感知,甚至连看清阿洛的动作都很勉强,以致于宫墙上的弓弩手也失去了作用。
就连目睹全程的禁军统领也瞳孔微缩,掌心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