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诚松开对她手腕的桎梏,蒋姝得到自由要去打他,下一秒被他带动,动作软绵绵,不自觉成了迎合。
她的灵魂被分成三部分:
蒋姝拒绝不了,得过且过随他去;谷谷找个角落闭上眼,觉得他好烦;只有秦娅在隔空敲打,明白告诉自己:
你不喜欢卫诚!不喜欢!一个工具人!不干好事的纨绔子弟!你不喜欢!
蒋姝被秦娅惊醒,扯他胳膊:“你够了没有!”
她眼睛又泛红,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
卫诚吻她头发,他的眼睛也泛起红血丝:“想清楚没有。”
他在隐忍,蒋姝已经感觉到,可他这次真的大转变,一点越轨动作都没有,等她愿意。
蒋姝受不了这个,他在提醒她,他是在她被抛弃的这些年来,她遇见的,对她最好,确确实实在呵护她的人。
可她再过两天就会对他不住,给他重重一击。
蒋姝咬紧牙,偏过脸去。
“你见过哪个人这样,你是不是犯贱,你那些朋友笑话你不是没有道理......”
卫诚不听她言语:“要不要和我试试?”
“你刚才试过了,”对牛弹琴,蒋姝要崩溃,“我没感觉.......”
“那天是我错了,”卫诚打断她的话,“我收回,”他气息渐重,“我不委屈你,当我女朋友。”
“那些人都叫你嫂子,赵鲁还有其他人都不敢再打你的主意。”
“你不用再回去,我们也不住酒店,我给你家,让他们后悔。”
“你有病吧。”
蒋姝闭上眼,极力掩饰哭腔。
她突然明白,这短短两天时间里,她在演戏,卫诚在烧水。
他在温水煮青蛙——
等她适应软下心肠,等她再次看见他的好,然后把所有她想要的东西都收罗来放进去,请她放下一切安乐死。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自觉一点好不好,”蒋姝推他,“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喜欢,说好的三天,你不能毁约!”
“我哪儿不值得你喜欢?”
和他说不清楚,蒋姝闭眼。
她时不时就会看走眼,卫诚才不是天神,他是一只疯狗,一只恶虎,听不懂人话看不见眼色。
她也知道自己不讲理,都是别人去听卫诚的话看他的眼色,什么时候需要他去察言观色。
那她也不喜欢。
她不喜欢这种霸道的、有钱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翻脸。
她也不喜欢这种为她尽心尽力的人,要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献给她,会反噬的啊笨蛋。
这两样卫诚都占,明显就是年轻时高配版的秦兴辉,甚至比秦兴辉还英俊,还富有,那也肯定比秦兴辉更可怕。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啊。
蒋姝竟然还想到囡囡,如果她以后也有个囡囡那样的女儿,那多可怕,明明知道前路渺茫,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下替人明理受罪。
就算不是囡囡,那就是谷谷,是她自身的谷谷,一朝从天堂坠地狱,娇花落下泥潭,遭受许多的非人待遇。
还有她的妈妈和弟弟,还有舅舅和赵奶奶。
蒋姝捶他肩膀,他到底什么意思,要查要问就彻底搞清楚,她在哪一方面是适合和他双宿双飞好好谈恋爱的人。
“你再这样,”蒋姝抹一把眼角胸腔起伏,威胁他,“三天之后,我和你连朋友都做不成。”
卫诚极力压制在叫嚣的野兽,被人知道他这样真的会笑遍全城,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学姐,你几岁啊,你在我床上和我说以后当普通朋友?”
“我十四岁。”蒋姝对他顶嘴。
十四岁没错,秦娅就死在十四岁,她最循规守矩大家闺秀,那就让她出来和你讲道理。
“蒋姝!”
卫诚忍到边缘,一口咬在她漂亮锁骨上。
秦娅被这个野蛮人吓回去,蒋姝救场来推他脑袋:“你滚去浴室自己解决!”
卫诚伸手按上床边遥控,电视机和窗帘都关上。
“我不滚。”
他盯着蒋姝,收起讨好,既然不吃敬酒,那就拿出所谓约定三天的诚意来。
蒋姝推他不动,再次闭眼。
告诉自己是卫诚趁人之危仗势欺人,可又不是,她突然不想真的推开他,她被他烦到脆弱,需要暂时温情。
好纠结。
蒋姝呜咽出声,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学会的吻,像只缠人的大狗,怎么躲都躲不开。
她的手被带动往下,蒋姝被烫到找回一丝理智。
卫诚暂时停住,居高临下问清楚:“之前有没有谈过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