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的说:“竟然有这等这事情。你还有何想法,快快讲来。”
秦子楚马上说:“我大秦目前兵疲马乏,青壮男子却都回到了土地之中,近几年希望能够休养生息、劝课农桑。因此,子楚想,赵王虽然无道,在农耕的事情上确实比我大秦做得要好上许多。国主胸怀宽广、深谋远虑,一定能够明白其中的好处,我大秦何妨向赵国学习一二。若能够从中获利,我大秦从今以后就再也不必因为粮仓空虚而担忧了。出兵讨伐他国的时候不缺少粮草,军队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好,能在我大秦全面推广开就最好了。”秦王立刻同意了秦子楚的话。
秦王越年老就越着急,但身为谋士,无论范睢还是彰黎都不会只听秦子楚的一面之词,就觉得能够在赵国做的事情肯定能在秦国成功。
彰黎主动开口劝说道:“国主何必心急呢?既然是重要的大事,不如将想要给公子的太原改成关中一代,让公子花些时间试试看此事能否成功。成功了之后再做推广也不迟,以免万一失败了,全国上下都要饿肚子。”
提出农耕改良的秦子楚马上附和道:“正是如此。国主,农具改良需要征兆不少铁匠,饲养耕牛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这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还请国主三思。”
秦王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只好如此了。关中腹地乃是我大秦的命脉之地,子楚好好好管理,千万不要让寡人失望。”
嬴政见时机成熟,立刻插嘴道:“父亲昨日还对我说,此番战胜尚且未向六国讨要财物,因此,想要借国主的威风,从韩国要两个人。”
秦王对曾孙宽容更胜与孙子,一听到嬴政开口,马上笑呵呵的说:“哦?什么人竟然能够得到子楚的仰慕?真有这样的人,寡人一定要将他们都要回来。”
秦子楚赞赏的看了嬴政一眼。
他立刻对秦王叩首道:“一名是韩国出名的水利大师郑国,子楚觉得他能够为关中平原修建一条贯通南北的水渠;另一人则是韩国公子非。”
秦王看向秦子楚,一拍桌子诧异的说:“韩国公子竟然还有擅长水利之人?”
秦子楚马上解释道:“子楚曾经听说非公子贤明,提出了很多治国良方,但他在韩国并不受国主的重视。若是那一天韩国国主一时被祖先庇佑,开眼意识到非公子的好处,那岂不是我们的损失。这样的人,哪怕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让他留在韩国,否则恐怕又是另一个魏无忌。”
秦子楚这番话说得绝对发自本心。
如果说过去他心中还有过收服韩非的想法,那么在经历过平原君一事之后,他彻底了解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
韩非不是秦国的人,他是韩国的公子,真正的王公贵族、地位尊崇,秦国能够给他的永远不会比韩国更多。
这一点和平原君相同。
平原君在秦子楚身边居住的时候,秦子楚对他礼遇有加,可平原君虚却只是委蛇,以求一时安稳。
因此,可等到面对抉择的时候,韩非肯定会做出和平原君一样的选择,为自己国家效力,有意无意的暗示秦王当权者避开自己的国家,让韩国存活下去。
他们和一般追名逐利想要建功立业的平民不同。
保卫国家已经融入了各国公子的血液之中,国家就是他们的生命。
但若是其他国家的有才之士,秦子楚并不会偏激的认为全世界人都是来坑害他的,他愿意重用这群有才华的人。
听到秦子楚的话,秦王眯起眼睛,眼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他点点头,称赞道:“子楚想得很好,若是寡人开口就要杀了韩非,恐怕韩国国主再昏庸也会明白非公子的好处,只是把他要到我们秦国看守起来,就不会引人瞩目了。”
秦子楚垂眸轻笑,认真的说:“劳烦国主为子楚另外费心了。”
秦王欣慰的笑着说:“你这两年的成长让寡人很高兴。范睢、彰黎都是你相熟的大臣了,此去关中,需要什么直接对他们开口,不管人力还是无力,寡人都权力支持你。”
“多谢国主。”秦子楚感动不已的说。
但凡事情牵扯到了农耕和军事力量这一类容易引发猜忌的东西,国主肯定会心中犹豫的,但秦王的反应实在是让秦子楚太感动了。
“行了,咱们祖孙哪来那么多客套,好好做,寡人闭眼之前想看到我大秦强盛更胜以往。没事的话,回去与你的门客商讨一番该怎么做吧。”秦王笑着说完话,打了个哈欠。
他摆摆手,似乎很疲惫的说:“都退下吧,寡人休息一会。”
秦子楚皱起眉头,忍不住望了一眼天色,室外天光大亮,时间早得很。
他牵着嬴政走出正殿,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