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表情癫狂, 似乎能让他跳下来,就是一场成功。
一个老大爷有些生气,问旁边的年轻人:“怎么能这么说啊!”
年轻人笑嘻嘻的:“大叔,干嘛那么认真, 大家都喊呢。”
旁边几个责怪的目光甩给了老头, 似乎是怪他分不清场合。
老头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没再说话。
声音很大,楼顶的男孩已经能听清了, 声浪裹挟着他,推着向前,他试探着往楼顶边缘走了几步。
潘敬的手直抖:“不能死,不能死······”
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张红娟也有点慌,但是还算镇定:“还有些人没有喊。”
但是氛围已经到了。那些还怀着善意,心疼着楼顶男孩的人,已经成了少数,他们夹杂在人群里不敢说话。
“如果那个男孩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说不出这样的话。”张红娟说。
潘敬努力稳住,想了想,有了一点想法。
就像在网络上,隔着屏幕,每个人都只是一串符号。辱骂或者诅咒起来,没有很大的心理负担。但是面对活生生的人时,没有人能做到直接说出来:“我希望你去死”。
张红娟带着郑好,去了没说话的那片人那里。
潘敬跑去了喊得最响亮的那片人那里。
每个群体都需要一个领头人。
张红娟走到人群中,大声喊起来:“不要跳啊!”
她没有拉扯着其他人一起喊,只是自己执着地一遍一遍喊着。
旁边疯狂喊着“跳啊”的人嘲讽地看了张红娟一眼:“就你和我们不一样。”
张红娟不理他,继续大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