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内理子脱口而出:[他们不会让我出门的!]
“凭什么?”
天内理子第一次从自己口中听到这样轻慢轻蔑的口吻。
“你是一个自由人,理子。你是自由的,没人能够定义你。虽然你可能对世界而言不值一提,但世界对你而言也不值一提……你是自由的鸟,所以哪怕你要死亡,你也会像飞鸟一样死在天空,而不是蜗居在无人的角落,窝囊地将自己的一生埋葬在黑暗里。”
这一刻,天内理子发觉自己的视线转向了窗外的蔚蓝天空。
然而在隔着窗户的时候,那无边无际的天空也被框在一个窄窄的方框里。
如此狭隘。
如此可怜。
“你知道天空有多大吗?”
[……]
“我带你去看。”
[……]
天内理子再没有了声音。
但在这样的一瞬间,掌控着天内理子身体的森深雪突然感到眼眶发烫,鼻尖一酸,一行清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落下。
森深雪面无表情地擦去眼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热裤与t恤,利落盘起长发,戴着太阳帽和墨镜,一副“人间老子最拽”的样子走出这栋高级公寓。
而果然,就像天内理子说的那样,两个平时完全没见过、好像从来不存在的人,在这一刻突然冒出头来,伸手拦下了她。
“天内小姐,你是准备出门吗?”路人甲这样说着,“今天的太阳太大了,会晒伤你娇嫩的皮肤的,不如等时间稍微晚一点后再与黑井小姐一块儿出门,怎么样?”
路人乙道:“没错,现在也不是你上学的时间吧?回去吧,别随便给人添麻烦啊!”
这两个狗腿子,前者虽然敷衍,但态度还算恭敬。
可后者就完全是轻慢不屑了。
森深雪心中冷笑一声,不耐瞥了他们一眼:“你们算老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星浆体,是注定要与天元大人同化的人啊!天元大人就是我,我就是天元大人,而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咒术界的救世主天元大人的吗?!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盘星教的希望的吗?”
森深雪咄咄逼人:“还是说你们本来就不想看到天元大人同化成功?你们是不是心里早就打着颠覆咒术界、毁灭盘星教的目的,所以才敢这样轻慢对待我,就像你们轻慢对待天元大人一样?!”
森深雪的帽子扣得又快又高。
眨眼间,这两个拦住她的狗腿就成了天元与咒术界的敌人。
狗腿们目瞪口呆,被这沉重的帽子吓了一跳,连忙正色分辩:“没有!绝对没有!我们怎么会敢轻慢天元大人?我们对咒术界也完全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
“行了,别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还不退下!”森深雪轻蔑扫了他们一眼,“接下来我要出门,晚饭前会回来,你们不准跟上来,留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一下你们的态度,知道了吗?!”
听到这样狂妄的话语,两个看守者本该生气的。
但这一刻,由森深雪扫过来的目光冷酷得仿佛带着杀意,让两个只是普通打手的狗腿思维凝固,僵在原地。
他们下意识感到,如果他们硬要跟上森深雪,说不定等待他们的真的会是死亡结局!
——可恶!这个女人……怎么会?!!
他们试图反抗,但他们的手脚全都不听使唤,于是最后,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森深雪扬长而去。
……
离开公寓后,森深雪在市区一路走一路玩。
但——无论是吃什么,森深雪都一定会点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把天内理子丢出来吃;无论是玩什么,森深雪一定要玩两次,一次是自己玩,一次是把天内理子丢出来玩。
甚至是跳舞机,森深雪都要把吱哇乱叫的天内理子押上去。
[不!我不要!不可能的!妾身不可能穿着这么不知廉耻的衣服跳这么羞耻的舞蹈的!!]
“什么不知廉耻?不知廉耻是男人对女人的定义,但我凭什么听男人的话?男人算什么东西?!只要我高兴,哪怕我是裸奔,男人也得给我闭嘴!”森深雪满不在乎地发表了震惊天内理子全家的言论,“我的身体,不需要感到羞耻!!除了马克思和恩格斯以外,世上没有人可以批评我!”
[……]
天内理子:呜呜呜,我的第二人格为什么风格会这么狂放?!难道这就是物极必反吗?!
天内理子垂死挣扎:[但是,但是我不会跳……]
“不会跳?这倒是个问题。但是呢,一成不变的生活总是要打破的,你需要尝试一些毫无顾忌自由自在的事,这样你才会知道你过去的人生,不过是一只可怜的笼中鸟而已……”说着说着,森深雪目光环视四周,“不跳舞,可以,我们找个男人上了吧,反正泥轰似乎没什么年龄限制,所以开房应该也没问题。”
[……什么?]
有那么一刻,天内理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你在说……]
森深雪淡定说道:“你没听错——找个帅哥,上了他,给自己的人生旅程打个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