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褪去这些针,那名刺客就这样委顿下去,悄无声息地没了性命。
这法子,当真阴毒狠辣。
青素叹了口气,却是眉目平静,剩下的两名刺客都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她,显然对于他们而言,这时候死亡反而是一种最为幸福的解脱。
“这里的事不许说出去。”她轻轻说。
那两个青年立刻头如捣蒜,眼前的场景太恐怖太诡异,就算是他们说出去,又有谁会信?难道让他们说他们家那位叶家的天才,五岁的小少爷,从小就特别会玩绣花针,能玩到刺客的身体里去吗?
想想都要打个哆嗦了。
青素再一扫袖,那些个针就统统不见了踪影,也就一个青年眼尖,发现它们已经缩成一团成了个根本看不出原本是什么东西的银色小球,单单这么一看,他就觉得青素更加深不可测,自然什么话都不敢说。
以青素的见识,她从那些个刚才刺入青石的绣花针深浅的痕迹,就可以看出这些个刺客大抵是被先用针封禁了哑穴,让他们喊也喊不出来,才慢慢地将这些针一根根刺入他们的身体,手法并不见稚嫩,偏偏力度不足,是以这个过程恐怕更加折磨人,所有的针刺入穴道的深浅大多在皮下一到三分,正因为这力道不足,致使深浅不一,最后,又用匕首挖走了那根封禁哑穴的针,才会在身体上留下些许痕迹,这也是她一眼就发现不对的原因。
很精彩很老道的拷问手段,似乎有点儿赵家金针问仙的影子,但少爷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青素非但没有因为眼前的场景对叶无莺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反倒在思量这手本事他是从何处来,以及怎样帮他将这个尾巴扫干净。
叶无莺了解她,才能够十分安心地跑去睡觉。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仍是阴雨连绵,整个叶家都带着点儿噤若寒蝉的意味,下人们都知道风向不对,一个个愈加轻手轻脚,就怕惹了上头不高兴。
叶无莺爬起来准备去家学,青素看他洗漱完毕,顺口道:“外面下雨,不若穿得简便一些,也好走动。”
“好。”
哪怕下雨,家学那段长长的阶梯仍然要走,这世界可没人因为你是少爷小姐就来给你打伞,这是家学必须要讲的规矩。
“对了少爷,昨日里你怎么自己跑去拷问刺客?”
叶无莺一笑,“拷问?我对拷问才没什么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