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异人给他找的书应该不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可是总比现在他一个人扣手指来的好啊。
坐在马车外面驾驶的垣衡似乎察觉到了杨量在马车内十分无聊,于是主动打开了话题,问杨量要不要听他以前的经历。
听到垣衡这样说,杨量简直是求之不得,于是他把马车的门打开,一骨碌做到了马车的外面,也就是垣衡的身边,捧着胖胖的笑脸额,一脸期待的看着垣衡,希望他能给自己讲故事来听听。
垣衡清了清嗓子,开始给杨量说起了自己拜师学武的事情。
原来垣衡的父母虽然早亡,但他们生前也算是贵族阶级的,只是身份尴尬,不知道是赵国贵族多少代的旁枝。
因为自恃身份,他的父亲不愿意从事不够体面的工作,整日就知道饮酒做乐,母亲又十分懦弱,只知道一味的遵从垣衡的父亲。
后来垣衡的父亲喝醉了酒,与人发生了冲突,让人当街打死了,垣衡的母亲听说了这个消息,当时就晕了过去,也再没有醒来。
于是小小的垣衡迫于无奈只能承担起了照顾弟妹的责任,这时候他的姑姑将他介绍给了他的师傅,一位脾气古怪的大剑师,一开始他不愿意收垣衡为徒,而垣衡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衣着单薄的在雪地里面跪了半天,最后终于感动了那位大剑师,教授他学习武功。
可当垣衡武功学成归来的时候,却得知了弟妹都已经去世的噩耗,于是他浑浑噩噩的,一时间失去了目标和方向,曾经一度沦为一个杀手,靠给别人杀人为生。
听到这里,杨量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虽然知道垣衡很惨,但听他刚才这么一说,这身世岂止是一个惨能概括的,简直是惨绝人寰,惨到惊天地泣鬼神。
垣衡见杨量的眼眶红了,于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就在他单手拉扯缰绳的时候,前方突然有一个黑影蹿了过去,马儿受到了惊吓,嘶鸣了一声,还好垣衡眼疾手快的强拉住了缰绳,不然要是马儿这一惊吓撒丫子跑起来,估计他们连车带人都得被甩出去。
垣衡安抚性的扯了扯缰绳,又轻轻抚摸了几下马的身体,才让马儿重新安静下来。
他这才翻身下马,想看看刚才惊了马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垣衡把刚才受到惊吓的马儿拴好,让杨量在马车上面坐好等他,不要下来乱跑,以免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自己握着剑,走下了马车,向刚刚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影走了过去。
魏国虽然是小国,土地面积比较小,但是因为人口比较少,自然环境又不算好,所以人口大都是集中在城市的周边,像垣衡和杨量走的这条路,基本上可以说是人迹罕至了。
周围是稀稀疏疏的树木,间隔比较大,所以并不会阻挡马车行驶,但除了树木之外,还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一些树枝和藤蔓缠绕在一起,把有些地方的路都挡住了,也更易藏匿一些小动物什么的,刚刚那个黑影窜出去之后不见了踪影,很有可能就是钻进了某个灌木丛中。
杨量坐在马车上,心中有些忐忑,透过马车的车窗,看着外面垣衡的身影越来越远,过了一会连人影都看不到了,好像一个大活人瞬间就被这些灌木丛吞噬了一般。
眼看垣衡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杨量不禁有些着急,他直起身子,将头伸向窗外,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左右观察了一下,也没有发现有垣衡的身影。
于是他壮着胆子叫了垣衡几声,声音在树林中悠悠荡荡的扩散开来,明明是相对空旷的树林,可是回声的效果却好像山谷间一样,听得人头皮阵阵发麻。
过了几秒钟,杨量听到前面隐约传来一阵声音,他竖起耳朵仔细的辨别,发现那好像是垣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却听不清楚。
杨量有些着急,垣衡让他待在马车上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胖子,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只会给垣衡带来拖累。
但眼看这周围如此荒凉,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万一有什么野生动物呢?
刚刚听垣衡的声音有些急促和匆忙,说不定已经逮到了刚刚的那道黑影,万一它再是头野熊之类的野兽,那不就麻烦了吗?
杨量越想越着急,他抓耳挠腮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大不了自己远远站在一边,不脱垣衡后腿就是。
下马车之前,杨量还很机敏的抓了一把匕首握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一个翻身下了马车,杨量沿着刚刚垣衡踩在落叶上留下的脚印向前走去。
大概走出了两百米的样子,突然出现了一片大灌木丛,应该是一些植物和原本小的灌木丛联合生长而成的,正是这一片灌木丛挡住了杨量的视线,所以他才会看到垣衡的身影突然消失。
继续往灌木丛的方向前进,杨量隐约听到了一阵打斗的声音,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向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离得越近,那阵搏斗的声音就越清晰,夹杂着杨量粗重的喘息和闷哼声,以及一阵阵像是某种野兽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听声音的方向就在那片大灌木丛后面,杨量又向前走了走,在左前方发现灌木丛被掏出一个大洞来,像是被某种体型比较大的动物撞击形成的。
杨量把头伸到那个大洞前,偷偷向灌木丛后观望,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那阵搏斗的声音正是来自于垣衡和另外一头……
天呐!这是猪吗!通体漆黑,全身上下都是粗硬的毛发,体型虽然不算大,但能看的出来力气非常蛮横,更不用说它嘴巴里延伸出来的那两根看起来就十分危险的獠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