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雨当机立决,不理会那个满嘴跑舌头的白珒,一本正经的去跟黄芩说话:“要杀白玉明的只有一个人?”
黄芩对江暮雨的崇拜之心经年不散,江暮雨问他话,他绝对是不加掩饰的有啥说啥,“不是一个人,是好多人,修为高低不等,毫无路数,唯一一个修为强劲的家伙就是把白珒揍趴下的那个金珀主人,他只来过一次。”
江暮雨问:“他们只是杀人?没有说什么?”
“就说两个字。”黄芩瞥向白珒,凉飕飕的说道,“祸端。”
江暮雨落目在一清二白的白珒身上,后者举双手表示无辜:“我可没闯祸,啥也没干,冤枉死了。”
黄芩冷哼道:“我看你是得罪人了,被人记恨到三天两头来暗杀你!当着掌门的面,你老实交代,你都干了哪些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勾当?”
白珒看傻叉一样看着黄芩:“……”
江暮雨看去船舱口的南过,问:“风菱草是为了生擒他?”
白珒一脸倦意的望着茫茫沧海,点头道:“逮到那人问个清楚,我到底是杀他爹了还是抱他孩子跳井了,莫名其妙的针对我做什么。”
抵达仅次于首岛,第二繁华的乾坤岛,前往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也是唯一的情报窝子——凌霄阁。
想去凌霄阁问问题,并非直接登门拜访,凌霄阁和其他仙门一样,建立在远隔红尘的深山老林里,门派规矩森严,非本门中人勿入,严禁外人造访。
所以,外来者无论是新人拜师的还是好友走访的或是纯粹来问消息的,全部去乾坤岛中心位置的凌霄楼报道。
凌霄阁的机密堪比朝堂间谍部门,从不对外开放,外人也休想一探究竟。
为了外交和弟子招新,凌霄阁特意在乾坤岛最繁荣的街区建立了凌霄楼,外表十分奢华气派,内部的环境建设绝不亚于一个王侯府邸。
金碧辉煌的正门两侧各有门柱,上面用金粉刻着凌霄阁相传万年的宣言——
听天地,探日月,观生死,知黑白。
所以,听乾坤,看乾坤,知乾坤的乾坤岛因此得名。
凌霄楼每天客流不断,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楼中忙碌的弟子更是脚打后脑勺,但他们有条有序,忙而不乱,对四方来客应对自如。
为客人着想的他们特意准备了面具,毕竟有些人到凌霄阁打听消息不愿让人知道。江暮雨和白珒接了凌霄阁弟子递出的面具,俩人绕过影壁墙进入庭院,放眼望去,攘来熙往,大家都戴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某种程度来说是极好的,另一种程度就是……大家一张“脸”,有点诡异。
被引领着进了一间厢房,好像去医馆排队等着叫号一样,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凌霄阁的小弟子才招呼江暮雨和白珒二人进去。
屋子里很暗,彼此就算不戴面具也看不清脸,在屋子正中央放着椅垫,江暮雨同白珒走过去坐下,望着前方由珠帘和纱幔遮挡,坐在矮几对面的人影。
那人影观摩片刻,笑着说道:“扶瑶仙宗的江掌门,墨玉公子,幸会。”
凌霄阁号称无所不知,一眼识破身份没什么稀罕的。白珒也懒得废话,直接将金珀递给小弟子,由小弟子转交给人影。
白珒直截了当的问:“还请凌霄阁解惑,此物为何人所有?”
人影拿着金珀摸啊摸,然后递还给弟子,再由弟子交还给白珒,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谈钱:“道友,这个问题的答案值两百块珊玉,二位可受得?”
白珒虽然早有准备这价钱不会便宜,但确实听到凌霄阁报价,还是没控制住扭曲的表情!
这几十年来,万仙神域疯狂迷恋珊玉,连同下界也对珊玉垂涎三尺。渐渐地,珊玉的价格水涨船高,越炒越贵,现在的市场价是一块珊玉值黄金百两,凌霄阁一口气要两百块珊玉,白珒掰着手指头算这笔天文数字……一阵恶寒。
“前辈请讲。”见过大场面的江暮雨反手就掏了一兜子珊玉递过去,在白珒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小弟子点完了二百块,朝里面的人影点头确认。
“二位道友爽快。”有钱拿的人影必然是笑的屁滚尿流的,他指着金珀说道,“若我所料不错,那定是一枚念珠。”
白珒撇嘴:若你所料错了呢?
江暮雨若有所思,道:“是佛家之物?”
人影点头:“正是,这金珀堪称绝品,几十颗串连在一起,依在下看,绝非普通的佛修能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