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就是,不好好利用黑子哲也这层身份的人际关系,未免太可惜了点。
森鸥外轻笑一声,就差装模作样抹抹眼角不存在的泪,哪怕小心思被揭穿,他也不在意。
“好见外啊哲也,不叫一声爸爸吗?”
过于亲昵的称呼从身边男人口中说出,黑子哲也脸色微暗,毫不掩饰嫌弃,继续坚持敬语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让。
“请闭嘴,太恶心了。”
“那么,可以详细说说这次的任务结论了吧。”
男人突然正经起来,一改先前嬉笑的态度,进入谈正事的状态。
两人关系确实好,只是这种互相损的话语还是点到即止为妙,相处时要有个度。黑子哲也又不是无法理解他的选择,若本人不赞同,早在最初就会提出意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故意营造出的辈分问题表达不满。
少年微微皱眉:“任务报告首领已经收到了才对。”
即便是干部,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从东京回到横滨的半途,坐在副驾驶的他已经顺利赶出任务报告,里面有他潜伏这些时日的详细记录,已经借由中原中也之手递交给了森鸥外。
“是说那上面没有的内容。”森鸥外却摇摇头,神色莫名,“你刚刚去见过太宰君了吧,有新的收获?”
“只是隐约有种感觉,有人在调查我的过去。”
少年口吻沉重,似乎是担心自己表述的不清楚,特地拎出来重点强调,那双分辨不清喜怒的蓝眼睛与男人对视。
他一字一句说:“有关那段时期的过去。”
“……”
森鸥外的神情同样凝重些许,呼吸沉重,像是想到什么不太好的内容,眉眼间流露出独属于上位者的凌厉气势,久久没能舒缓。
能听懂这份哑谜的人,寥寥无几。
若让了解他性格的人来看,森鸥外对黑子哲也毫无保留的信任,本就是十分异常的状况。
向来奉承着最优解的他,只会将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位置牢牢攥紧,不给旁人任何觊觎的机会。没见当年太宰治都被他顺道“赶”了出去,像黑子哲也这种先代时期便身居高位的干部,只会让森鸥外的警惕心越来越强,而非放心到动了未来把组织交给对方的念头,甚至付诸实践。
这份信任非比寻常,还有些莫名其妙。
毕竟两人在此之前关系僵硬,港口黑手党内,稍微机灵点的人都能察觉到。再加上他们关系变好的时间点也很是微妙,不偏不倚,卡在干部太宰治叛逃之后,黑子哲也还全程协助掩护,暗中传言便变得更加离谱了。
认可度最高的说法,是他终于向首领表了忠心,或者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森鸥外手中,这才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