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安安静静地闭着眼,柔软的银白色胎发服服帖帖的,眉毛很淡但又很清晰。相比起一般婴儿,她大概在母亲肚子里受足灵力的温润,皮肤已经略微退去了皱巴巴像红色猴子一般的“丑丑”样,甚至能称得上白净温润了。
像是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初生的孩子完全没有被那虽极力收敛却依旧存在的剑气吓到,反而闭着眼睛,顺着婴儿时期的抓握反应抬起了小手。
福泽谕吉几乎不敢伸手,完全愣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意味,就听到还躺在病床上的,额头都汗湿的诗织憋不住一般的轻笑。
“再不去让她握住什么,你家闺女就要哭了哦。”
像是预言一般,新奇地挥动着小肉手的婴儿什么都没有抓到,委屈地皱起眉毛,哇的一声张嘴大哭起来。一双和母亲一样暖色大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本应该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芒,然而现如今浸满水雾,看上去可怜极了。
无良母亲甚至不顾身上伤口偷笑的身体发抖,也不知道是哪里戳中了她的笑点。
这种情况最终在福泽谕吉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小团子面前后立刻好转,她的小手太小了,就算用尽全力也只勉强把他的食指盖住一大半,然而稚嫩的虎口心满意足地卡着福泽谕吉常年握剑显得粗糙的手指,甚至不管眼眶还没落完的晶莹,小小地打个哈欠,又一次睡着了。
“谕吉君,你抱抱她呀,护士小姐已经垫脚好久了。”
诗织同样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撑着提醒又一次陷入奇妙体验的丈夫。
抱着孩子的护士小姐年纪不大,本身个子也不高,这时踮起脚尖看着新上任的高个子傻瓜爸爸和小婴儿之间的互动,还要抬高自己的怀抱,显得异常辛苦。
福泽谕吉又一次紧张地全身僵硬,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和服,在外掛上擦擦另一只手,从团子手里抽出手指,笨拙地学着面前护士的动作托住软的好似没有骨头的猫咪团子。
本来感受到手心的东西抽走又一次迷迷糊糊想睁眼的团子感受到了把她团住的温暖,在睡梦里咂了咂嘴。
护士小姐自此身成功退,空旷的病房里只留新晋的一家三口。
“感觉这孩子更像你啊,真好哄。”
“不。”
福泽谕吉看着小姑娘还未长开的五官,又想着刚刚大概是在撒娇的画面,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