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老旧楼房里营业着一家诊所。
“真是的太宰君,就不能乖乖的吗?”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给瘦弱的少年扎上针,调好点滴的流速。
“……托你的福,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又泡汤了。”
“那恭喜你?”太宰治现在正可怜的蜷缩在一只高脚凳上,因为唯一的病床已经被另一位病号独占了。
“ 啊——好冷啊,全身冻得像是冰块一样咯吱咯吱的响了。”他边发抖,边抱怨:“都怪啊你森先生,明明在河中死掉就不用那么难受了,再来晚一会儿就好了。”
“难受是当然的对吧?下大雪的寒冬里跳入快完全结冰的河里什么的……”
男人从装着医疗用具的柜子里拿出一大瓶药水,又从角落里拉出了一台积有薄灰的心电图机,拿出一块抹布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显示屏。
“而且你可还不能死掉哦。”
男人,或者说港口黑手党新上任的首领——森鸥外。
一个穷凶极恶的叛乱者,在一个血月,拿着一把精致的手术刀把先代首领——那个残虐到令小儿止啼的夜之暴帝的喉咙割开,像是切开一块糟粕的木头。
而太宰治——这个十四岁的少年是个自杀爱好者。几个月前自杀未遂后被森鸥外救治并劝诱,于是伙同森鸥外实行了那个“秘密计划”,即是遗言的见证者也是共犯。
森鸥外将心电图机推到唯一的病床前,低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太宰君还不能死掉啊,虽然使用计谋通过前来暗杀的人除掉了一些小手段层出不穷的愚蠢之人,“先代派”那些人表面上安分下来了。
但是事情还尚未结束,平静的海平面下未尝不是更猛烈的暗潮。
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女孩,奶白的发色看起来非常柔软,脸颊上泛着两团不健康的红晕。
那是用鲜花、阳光、甜蜜的梦等让人能会心一笑的元素堆砌出来的孩子,符合人对美好的一切向往。
只是眉头紧皱似是沉浸在病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