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骄傲的人,此刻却轻易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是纵容的一面。

原本以为妥协和认输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但是有了第一次的低头,像是妥协,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再之后,似乎也渐渐习惯了。在她面前偶尔露出些脆弱的情绪,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

何况这只是两个人之间亲昵的表现。

绘理莫名地感到耳朵有些发烫,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她小小声地嘀咕了句“小征真是太会哄人了”,一面忍不住翘起嘴角,忍不住晃起呆毛的那种,带着点小小地狡黠的语气,说:“你知道就好啦。”

两个人很高兴就和好了。

依旧是熟悉的司机来接绘理,三月的天空格外明净辽阔,路边的树木葱绿,偶尔拂来一阵清风,就轻轻缓缓落下美丽的樱粉。

路边有行人路过,少年少女结伴而行说笑的声音,车辆滚动的声音,朝气又明媚。

绘理手掌托住下巴,靠着车窗,有些昏昏欲睡。

入目的一切在她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一切仿佛都多了不真实的味道。

同一时刻。

红发少年跪坐在榻榻米上,等待着少女的应约。

黑发的妖怪懒洋洋地刚从大屋里出来,顺着明亮得略显刺眼的日光抬目,金色的眸子望着天际。

穿着绿色校服的粉发少年面无表情走在路上,一如既往地听着朋友们的说笑。

古意典雅的房间里,式神恭敬地立在一旁,黑发的青年动作闲适地煮着茶,腾生的白雾氤氲,模糊了眉眼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