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儿子的只想着自己怎么拐个儿媳妇回去,全不想那姑娘是做娘的心头肉,哪怕嫁得再近也是生生被别人剜走。
正说笑着,华绣娘走了进来:“三位太太已经听到好信了,这般高兴,可是商量着给我多少红封?”
好信?刘太太率先笑道:“正是好信呢,我只等着你就中做这个大媒,谢媒钱不会少了你的。”
华绣娘一脸疑惑:“好好的我做的什么媒?”
张翠花三人不由也一脸疑惑:“你说的是什么好信?”
“不就是一等将军贾家,一下子定下了二十幅绣品,还有江南甄家,也定下了二十幅绣品,西城还有几家,虽没那两家定的多,可是合起来也有三四十件。这下子铺子半年的大件绣品都卖出去了,太太们到时分红更多,难道不是好信儿?”
有银子拿的信儿,都是好信儿,比刚才刘太太说的更让人接受的好信儿——大件绣品利润高,不好卖也是真。现在下半年的生意都有了着落,年底的分红自然就多。
只是一下子这么多人来定绣品,张翠花几个也不免八卦:“怎么大家突然一起定下这么些的绣品?”
华绣娘便把自己打听来的说与她们听:听说明年开春圣人要选秀,一些有门路的人家已经准备起来了。这些天不光是甄贾两家,西城许多人家都到霁月坊定衣裳买绣品,更多的是想请绣坊的绣娘上门做衣裳。
她一说完,刘太太与夏太太便一起看向张翠花,因为绣坊开业那日起,张翠花便跟大家约定好了,不管是什么高门望族,想要绣品只能到霁月坊选,做衣裳也由各府的人带了尺寸上门,霁月坊的绣娘们是不去各府做针线的。
这些年不是没有高门想请绣坊的绣娘到自己府上做针线,可是华家与她们三个合伙了霁月坊,自己也重新开了绣坊,人手并不充足。
加之开绣坊之前,张翠花便有言在先,不管别人出多高的价钱,都只能到店里来定绣品,绣娘们不去别人家里的。几年下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霁绣坊的规矩,想请绣娘回自己府上的要求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如今高门又重新提出这样的要求,华绣娘还说了出来,价钱给的一定不低。至少连华绣娘都动心了。
张翠花叹了一口气:“可是绣坊里有人想赚这笔银子?”霁月坊给绣娘的工银,是按着张翠花的建议,借鉴了现代的计件提成的,与别家绣坊只给工银不同,算是良心主家了。技艺好、勤快些的绣娘,一人养活五六口之家完全不成问题。要是这样的条件之下,还有人只看重眼前有数的银子,那就不能再留了。
华绣娘有些不好意思:“是有几个动了心的,想着这样的机会难得。镇国公府开出了一日三两银子的工价。修国公府上除了每日二两银子的工价外,活计完后还会送二十两的红封。每位出去的绣娘,另外补贴咱们绣坊五十两银子。绣娘吃住都在他们府里不说,一个月他们府里人有什么,绣娘们也有什么。”
“呵呵,”听到这儿由不得张翠花不冷笑:“他们府里的人,是主子还是奴才,是管家们的份例还是三等仆妇的份例?”
华绣娘自然答不出来。两个国公府开出的条件优厚,就连她也觉得绣坊可以借此赚一波,好几个绣娘听到两府开出的条件,更是心活的撺掇她出面求情,哪里想得到这些弯弯绕?华绣娘自己,也是听张翠花解说完之后,才知道高门之内别说主子了,就是奴才之间相处,也是有门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