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瑗也不觉得此时应该给他面子——一切挡着她见到太太的都是坏人——啪地一下拍开贾珍的手,眼巴巴的看向窦夫人,两只小胳膊如小燕子的翅膀一样张开:“太太,嬷嬷不让看太太。”
奶娘无奈的上前给主子行了礼,刚想解释自己是看主子们在说正事,所以才劝姑娘等会儿再来。窦夫人向她摆了摆手,伸手把贾瑗抱到怀里,点点她的小鼻子:“你这小东西,还学会告状了。”
到了亲娘怀里,贾瑗就安份了,向着贾敬笑了一下:“老爷坐呀,上茶。”这时眼里也有贾珍了:“哥哥,坐,上茶。”
那两个刚被无情拒绝现在又被张罗喝茶的人,笑的一模一样,贾珍刚想说话,觉得自己不能占了老子的先,由着贾敬在贾瑗的头上摩挲一把:“瑗儿真懂事。”说完还白了贾珍一眼。
贾珍也眉开眼笑的谢过贾瑗,又问贾瑗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却见贾瑗不停的对着他看了又看,还歪头看了贾敬一眼,小眉头皱在一起,把眼睛都给挤小了,好象有什么困惑似的。
窦夫人抱着贾瑗坐在自己的腿上,没法看到她的表情,贾敬全都看在眼里,自己的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怕吓着闺女,问话的声音都低低的:“可是你哥哥得罪了你,你老看他做什么?”闺女怎么不看自己呢?
“蓉儿,念书呢。蔷儿,念书呢。不能玩。”贾瑗掰着自己的小手指头:“哥哥,不念书,不乖。老爷打他。”
窦夫人噗嗤笑了出来,不用问也知道刚才贾瑗的行程了,一定是先想去找贾蓉与贾蔷,然后被告知那两个在念书,不能一起玩。现在发现贾珍竟没跟着一起念书,可以让贾敬打上一回。
贾敬也跟着笑,伸过手来继续摩挲贾瑗头上那几根软毛:“好,我打哥哥,让他不好生读书。”
没有人问贾珍的心里阴影有多大,他只能站起来等着贾敬的处罚。贾瑗很兴奋的扭着脖子四处撒嘛,然后无奈的告诉贾敬:“没尺子。”
你们两个真的可以了。窦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向贾敬与贾珍两个摆摆手:“你们去忙吧,我带着瑗儿玩儿一会儿。”
贾敬这才想起正事来:“用不用让他再递牌子,把尤家的母女三个带回府来?”
窦夫人坚决不肯:“说出去的话,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那娘三个有多远躲多远吧,为她们生出多少事来。”说完看还傻站着的贾珍:“那母女三个不知会分到哪里,将来不管在哪里看到,都不许与她们再说一句话,你可记住了?”窦夫人是真怕有人再利用那娘三个做文章。
跟窦夫人想到一块儿去的大有人在,没两日西宁王妃便来宁国府做客,说的也是尤家娘三个的事儿:“我知道你心里膈应那母女三个,悄悄与我姐姐说了,已经把人发到辛者库了,你这次可放心了吧。”甄贵妃现在管着宫务,这不过是张张嘴的小事。
窦夫人忙站起身来向西宁王妃行了个礼:“甄贵妃如此厚情,真让臣妾无以为报。”
“都说了咱们是老亲,正该相互帮衬,你还讲这些做什么。”西宁王妃对窦夫人的感激很是受用,说出来的话也自信了几分:“别说这样的小事,便是别的只要你提出来,我办不成,不是还有我姐姐跟四皇子呢。”
是,你们甄家是皇子外家,不用特意提醒了。窦夫人心里吐槽,面上还带着感激:“听贾珍说,五皇子得了圣人的训斥,四皇子却得了夸奖。真真是天大的体面。我们听了,都替四皇子欢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