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总算醒了。”熬了几天的林夫人喜极而泣,贾代化则是一脸懵逼状:“我是,咳咳,怎么回京的?”不问夫人为什么在边关,是因为连自己府里的摆设都不认识,就太假了。
林夫人忍泪道:“老爷受伤的消息传回京中,圣人派出太医快马去边关接回老爷。还赏了老爷一等宁远伯的爵位。”
贾代化便一脸感恩戴德:“文死谏、武死战,为国尽忠是臣子本份,圣人赏赐太重了。扶我起来,我要进宫谢恩。”
“老爷。”林夫人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老爷现在身上还有箭头,另外三处伤口也还化着脓,还是养好了伤再谢恩不迟。”
听说自己身上还有箭头,贾代化的脸便阴了下来,气哼哼问道:“怎么不把箭头取出?”
你那箭中在什么地方,自己心里没数吗?林夫人不敢跟他分辩,只请他息怒。两夫妻话没说完,那些通房们都已经得了老爷醒过来的消息,一个个三步并做两步跑来正房,连跑边呜咽有声,务必让贾代化知道,她们有多关心他,对他受伤有多心疼,想给他留一个好印象。
再次被叽叽喳喳的女声包围,贾代化出离愤怒了,向着林夫人吼道:“让她们回自己的院子,没我的话一个不许出院门,哪个非得出来,便直接让她出府。”可惜他伤了这么长时间,每天靠着参汤吊命,就算用吼的声音也小的可怜。
意思到了就行了。这不,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一个通房再敢出一声,一个个蹑手蹑脚的退出正房,悄没声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就这贾代化还不满意:“夫人是正妻,约束那些人是夫人的本份。咱们府里是有规矩的人家,让她们随意出入正房成何体统。”
林夫人是真正以夫为天的人,哪怕贾代化如此斥责,还是一脸心疼的看着他,等他发完脾气才温声道:“还是让许大夫再给老爷诊诊脉吧。老爷就是吃了他的药才醒的。”
贾代化心说哪里是吃了他的药才醒,是自己知道这个许大夫是焦大请来的人,才敢放心吃他开的药。不过林夫人能有这个认知,正好可以借她的口给许大夫正名,让他名正言顺的留在宁国府。
许大夫来的很快,给贾代化诊过脉后,沉重的道:“伯爷虽然见好,可是箭头不取出终是隐患。”
“那便取出来好了。”贾代化说的好象不是从自己身上拔箭头,而是绞下一绺头发那么随意。
许大夫却没有他这么轻松:“伯爷当知那箭中的地方不好。”
贾代化听了摇头:“诶,大丈夫生死有命,若我命不该绝,取箭头也伤不了我的性命。若我命当绝,不中箭也无生理。”
话是这么说,做大夫人的心理压力很大的好不好?许大夫看着贾代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身为大夫,他知道那箭头不取不行,可是取的话,他只有三分的把握。
“焦大敢把你请来,我便敢信你。”贾代化看了许大夫人一眼:“一会儿让人把我抬到书房去,免得吓着了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