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已经猜出来她要说什么,“狼毒纸就是用狼毒草做的?”

青荇不胜感慨似地叹口气,适时缄口不言,留出足够的时间让人们展开各种猜想。

帐外的人越聚越多,都警惕着盯着桃夭,有的人还悄悄把手按在刀柄上。

桃夭俯身把纸鹤从地上捡起来,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鹤的翅膀,脸上淡淡的,不分辩,不动怒,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好像一个旁观者。

看到她置身事外的样子,楚离心里的不舒服愈加严重,问道:“皇后,到底怎么回事?”

桃夭望向了他,他靠在南窗下坐着,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他的脸便淹没在昏暗中分辨不清。

“狼毒草的毒性早在反复捶打清洗中消去不少。制成的狼毒纸虽有毒,却是鼠虫不侵,千年不毁,是最最难得的符纸。青荇,你修习秘术用的经书就是狼毒纸做的,你死了吗?”桃夭带有几分讥诮说。

青荇脸色微变,也不与她对质,只和楚离提议道:“我没用过狼毒纸,到底是否如皇后所言,试一试就知道。”

楚离略一颔首,侍从很快捉来几只鼠虫,挤在笼子里吱吱乱叫。

“皇后,请将纸鹤交给属下。”那侍从恭恭敬敬道。

却在此时,那只纸鹤在桃夭的掌心散发出淡黄色的光晕,随即扑扑翅膀,突然活过来了。呼啦啦在上空盘旋两周,翩然落在楚离的肩头。

桃夭轻声道:“今晚的月色很美,蔷薇花也很美。”

楚离的手顿在空中,稍停几息,还是掐住了纸鹤的翅膀,一撕,半只翅膀落了下来。

纸鹤另一只翅膀拼命扑腾,很疼的样子,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嘶”倒吸口冷气,似乎都能听到纸鹤凄厉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