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杳这招,无疑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行?为。但秦钊却清楚,以颜杳的性格,万事不过自开心?,她要真想,绝对不会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秦钊虽说已经掌握秦氏的主动权,但前有虎后有狼,他的处境也没外人看上去的这般自在。
江砚听到这,整理衣袖的动作一顿,侧头对上秦钊怒目切齿的表情,眉峰微挑,嘴角上扬,带有两分讽刺,“秦总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面对江砚的嘲讽,秦钊纵使再傻也知道是对方的激将法。
江砚这人,表面看上去斯文儒雅,实际上心?里一肚子坏水。秦钊以前从没觉得这书呆子难对付,如?今看来他倒是有些轻敌了。
秦钊将手机递了回去,脸上的阴沉不曾消退,却也没再像之前那般冲动。
“讲完了?”江砚接过手机,语气淡然地开口。
颜杳听着江砚故作?冷淡的口吻,也知道这男人是想在秦钊面前逞威风,于是积极迎合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顺从地附和?道:“嗯,讲完了。”
“一会儿再早你算账。”
颜杳:?
不等颜杳反应过来,电话便被迅速挂断,细品还带着几?分仓皇的味道。
颜杳怔怔地看着手机,半晌后似是反应了过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江砚啊江砚,这呆子,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
那头,匆匆挂掉电话的江砚紧拽着手机,心?脏以不寻常的速率疯狂跳动着,可脸上的神态却依旧是那自持稳重的模样。
他承认自己刚刚的确是冲动了些,在秦钊这位强劲的情敌面前总是会格外幼稚,而那句所谓‘算账’的话也极
具装逼嫌疑。
但他属实气不过,气不过秦钊这货一天到晚跟个傻逼似的把颜杳当做自己的所有物,揪着十年前的那点破事儿迟迟不放。
说到底,秦钊在颜杳那里早就已经是过去式。纵使当初所有人都说他们登对又如?何?还不是分了手?
如?今颜杳说喜欢的人是他,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也是他,这秦钊究竟是哪儿来的脸,在这儿和他宣誓所有权?
可笑!
江砚看似镇定地收回手机,下巴微扬,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在关于颜杳的事情上,江砚总是习惯性懦弱,习惯性自卑。那是他苦苦十年暗恋所带来的后遗症,可如今在秦钊面前,在这位所有人都觉得他和?颜杳相配的秦钊面前,江砚竟是也有了这般底气。
被偏爱的才会有恃无恐。
或许连江砚自己都未曾发现,有些事情在潜移默化?间便有了转变。
“秦总自便,颜杳在门口等我,就先失陪了。”江砚说着,正准备转身,又像是恍然记起些什么,“哦对了,希望秦总不要沉溺于过去,毕竟有些东西,十年前是你的,十年后可未必。”
江砚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讲堂内,片刻后,男人的背影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徒留秦钊一人站在原地,心?有不甘。
……
校门口,黑色的大g已然成为了那条街上的常客。
偶尔有路过的学生看见便会意味深长地多看两眼,知道这是江教授的追求者又来了。
不多时,江砚便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在看到路边那辆过于熟悉的大g时,脚步微微一顿,先前在秦钊面前的气焰荡然无存。
男人眉头微蹙,细看还能察觉到他眉宇间的两分懊恼。
冲动时所说下的大话到头来还得自己咽。
半晌后,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有了动静,江砚这才回过神来——
【傻站着干什么?】
脸颊猛地一热,下意识抬头看向黑色的大g,片刻后嘴角紧抿,将手机放回口袋,重新抬步往停在街边的汽车走去。
江砚坐上副驾驶座,刚关上门,鼻尖便传来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待他回过身来的时候,颜杳不知何时已悄然凑近,两人的距离不过只剩下两个拳头而已。
女人明亮的猫眼闪烁着戏谑的微光,嘴角擎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江老师打算跟我怎么算账?”
江砚的心?跳漏了一拍,再是找不回在秦钊面前的底气。
喉结上下一滚,眼中闪过一丝无措,表情略显紧绷,故作?严肃地训斥道:“颜杳。”
“在呢。”颜杳听此,又往前凑近了几?分,两人的气息交缠,密闭的车厢内暧昧肆意,惹得微凉的晚秋也平添两分燥.热,“江老师你说,我听着呢。”
或许是女人的眼神过于缱绻火.热,亦或是她话中的调戏甚于浓烈,以至于江砚才刚硬气两分便又败下阵来,不敌地侧过头,声音沙哑地启唇道:“你坐好,先开?车。”
“你就这本事?刚刚在秦钊面前不是还很能耐的吗?”颜杳轻啧一声,似是不太满意他的回应。
颜杳见此准备收手,正要撤离时,却又见男人突然有了动作,低头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这是一个极为轻柔的吻,不掺任何情.欲,仿佛是被人逼迫后的无可奈何之举,可颜杳却从他微凉的薄唇里尝到了一丝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