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说有确凿的证据?”刁书真伸手拿了把纸扇,欲盖弥彰地掩去自己绯红的面颊,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是的。你看这份伤情鉴定报告,还有这份产前检查报告。”宋玉诚拉了窗帘,从自己的抽屉里取了笔记本,放在自己腿上。她开了机,输入密码后打开一个加密的文件,里面是几张照片。照片里记录的是几份陈旧的档案,纸张泛黄,那股时光留下来的腐朽气息能透过屏幕传递出来。
刁书真眯着眼睛,靠在宋玉诚的肩膀上,凝神仔细看着:
……根据病历记载、胸部CT片以及鉴定人检查所见,本次外伤造成宋清右侧第六、七肋骨线性骨折,现在肋骨处遗留有2.0cm长陈旧性骨折线。宋清胸腹部损伤程度综合评定为……
下一张。
……月……日,宋清被他人用铁锹击伤腿部,伤后到医院就诊……左腿中下1/3胫腓骨骨折……
外面的阳光无法透过厚实的窗帘传递进来,屏幕黯淡的灯光映在宋玉诚脸上,给那张精致无暇的脸添上了几分沧桑之感。
原来,宋玉诚一个人,背着这些东西,独自一人默默走了这么远么?在没有人相信,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支持的情况下,为了一个说不清幻觉的执念,一个人独自前行么?
刁书真觉得眼眶酸得发胀,某些情绪将要倾泻而出。她默默地靠得更近了,似乎想将自己身上的热度更多地传递给这么一个孤独的小孩。
她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所以你是在解剖之后,从陈旧的骨折线上发现端倪的?可是骨折不算是个稀罕的事件,好吧,就算我承认你解剖的尸体和你母亲的陈旧骨折线是在同一部位,是巧了点,可也不是解释不通吧?”
宋玉诚挑了挑眉,没有正面回答问答她的问题,反而说:“刁书真你说,什么样的女人好生孩子啊?”
说完,宋玉诚伸手过来,在刁书真的髂骨上摸了一圈,摸得后者浑身一抖,惊恐万状地瞪着她。
宋玉诚偏偏冷着一张脸,语气客观公正道:“我看你就挺好生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