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与她心念想通,宋玉诚的目光也不着痕迹地在谢老师和孩子之间来回转了好几圈,而后依旧安静地落在婴儿身上。

两人挥别了谢老师,刁书真先走,宋玉诚追了上来,正要开口说话。

刁书真没好气道:“别吵我,烦着呢。”

于是宋玉诚安静地走在她身侧,两人并肩走了很长一段路,长到炫目的阳光不再直直地射在笔直的大路上,而是从香樟树的枝叶罅隙里稀疏而下。夏蝉在树上聒噪,似乎是想赶在秋天之前最后鸣唱一曲。

刁书真停下脚步,愤愤不平道:“你怎么和块木头似的什么话都不说啊,真没趣。”

宋玉诚:……

宋玉斟酌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柔声道:“你那小学妹柳轻烟——”

“她就是我们心理系的嫡系学妹嘛,你不让我摆谱就算了,为什么要当着小学妹嘛,我以后还怎么当学姐——等等。”刁书真回过神来,眯起了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宋玉诚,“不是吧,那个学妹明明就是阮白甜哎。”

宋玉诚波澜不惊道:“哦,那就是我记错了。”

刁书真挡在她身前,面上是终于抓住了宋玉诚小把柄的志得意满的笑意,“不会吧,难道我们的风纪委大人,竟然是个脸盲么?”

“不是,只是记错了。”宋玉诚抿了抿唇,墨色的眸子里划过晦暗不明的光芒。有时候,不知死活又喜欢给她找麻烦的小狐狸,会更让她升起一种征服对方,蹂、躏对方的冲动。毕竟,推倒那些木偶雕塑有什么乐趣,压倒生机勃勃的人才别有一番意趣。

“看看,不是如此吧。”刁书真就差点没乐得蹿上天了,她围着宋玉诚转了好几圈,得意洋洋道,“人如其名,阮学妹经常穿白色的兜帽衫,而柳学妹喜欢穿碧色的长裙。但是,凡是总有例外,经常阮学妹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裙,两人的身量又差不多,所以我们的宋大风纪委认错了?”

“是啊。”宋玉诚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前拽住了刁书真的腕子,认输道,“是是是,书真最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刁书真有幸得到她的服软,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还真是这样啊。这样我可就知道你的小秘密了。”

“这件事别人都不知道。”宋玉诚略略弯腰低头,将两人的额头相抵,亲昵道,“这就是我们俩的秘密了。”

刁书真挑了挑眉,沉浸在难言的喜悦和兴奋之中。一直以来,她总是为宋玉诚所制,还老是在违反校规的时候为对方抓包。她心里可矛盾了,一方面被宋玉诚管着很让她很有安全感和刺激感,另一方面她那敏感脆弱的自尊心又不允许她久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