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来这里看岩画,考察文物的呀。
默念:冷静,冷静。眼睛一点不眨,看着砍刀青年走到她刚才放水的地方,尿渍基本已干,地上只有一道极为浅淡的印记。砍刀青年大骂几句脏话,狠狠踹了石头一脚。
万幸的是,他以为是野狗,骂骂咧咧回到他钻出来的地方。庄申呼出一口气,不过一会儿功夫,背脊上全是汗,手脚发软。
来不及想为什么会有人藏在岩画下面的山石里,庄申问自己:之后要怎么办,她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
往昆仑山里躲,没有手机信号,没有地图,进去之后估计得与世隔绝——听说拉登一直难找,就是因为阿富汗多地势险要的山,人往山里一钻,立刻消失不见。只有狂轰烂炸管用,听说拉登是被炸死的……
往皮山镇方向跑,起码有二十五公里,进来的时候隐隐有几家农户在路旁,其余皆是沙土乱石,只要有人从那地方出来,就有看见她的可能。
摸出手机,甩了几下,没有网络信号,没有通讯信号。这会儿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奇心连九条命的猫都能害死,别说只有一条命的人。
“嘿,居然不是野狗,是个汉人丫头。”听到说话声,庄申猛然抬头,那戴帽子拿刀的维族青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到了她的跟前。黑黑脏脏的脸,浑浊的眼,拿着刀的手,指甲里都是泥。
盯着提刀的手看了几眼,庄申说:“大哥,您是卖瓜的?听说这里有岩画?诶,大哥,您是从哪里出来的呀。我怎么没瞧见您呐。”
“刚才是不是你在那撒尿。”拿刀青年指指那边,用磕磕巴巴的汉语说。
庄申的脑袋和手一块摇,“不是,我刚来,见到一条黑狗往那去了。”她随手指了个方向。
拿刀青年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没瞧见什么。
“大哥,这边有岩画?”
“岩画?”拿刀青年冷笑了一声,“你是干嘛的?”
“我……考古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