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伽年在等她的答案,往她指尖封了一枚创可贴。
“不要,没兴趣。”徐萤把手收回来捂住,已经麻木的手这时候感觉到一丝细细密密的疼。
、、、
接着徐萤两天没出门。
像是对着干,窝在房间里追平了之前落下的韩剧,一双眼干涩到了极点,掀开手机又放下,不知这几天外头是怎样的风言风语。其实她有点怕,从前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一想到要去面对那些冷嘲热讽指指点点就露出了些许胆怯。
人都无法触碰自己最深的伤痛。
但老板的电话一早飚来,正经的川蜀辣妹子,估计是真急了,两重方言混在一块,说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乱了套了都,幺妹儿你赶紧回来吧!
徐萤觉得在其位谋其职,确实该回去了。
一场大雨,天又凉了很多,她裹着一件厚厚的外套,将自己裹圆了一圈,从电梯走出来,看了眼值班的保安。
保安大哥与她打招呼:“徐小姐,早。”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住这么好的公寓,却不是蹲在蜀香阁仓库就是隔壁便利店煮面条,几个轮岗的保安大哥都默默注意着她,夜里提神瞎侃的时候也当话题说过,猜什么的都
有,只是今儿却没了那些好奇,打过招呼就走开了。
徐萤僵硬的背脊稍缓了缓,继续面无表情往外走,撞见隔壁天仙麻辣烫店的老板娘在与送饭女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神秘极了,说两句还要回头四周瞅瞅——这一瞅,瞅见话题当事人了。
那个创可贴早不知去哪儿了,徐萤把手指狠狠往掌心里扎,却看见天仙老板娘举着根棒棒糖朝她解释:“我来买这个!”
然后是送饭女人担心的神情。
她们好似并没有编排她什么,光明正大的。
徐萤埋头往前走,麻辣烫店蓄一脸络腮胡的壮硕老板在门口与人说话:“直接干地上了!爬都爬不起来!嚯!忒解气了!”
徐萤猜他这是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流利明了,语气词用得恰到好处。
下一句接着:“徐美人一根毫毛都没被挨到,梁律师进去的时候他们俩正说话呢!”
有人不信:“我怎么听说是衣衫不整被抱出来的?”
大汉摇着蒲扇大掌:“你听错了,没有的事,我和我媳妇就门口看着呢,人家衣服好好穿身上,小李那个人你还不知道?有贼心没贼胆!”
“也是。”人附和着,“他内熊样!”
另一人抚抚掌心:“哎呀,那就好,这几天我心里不是滋味,还很惋惜呢!”
嗦着棒棒糖的老板娘凑过来:“惋惜惋惜你自个吧都几岁了还不成家!!”
老板一把捞过他的天仙媳妇:“就是!”
天仙老帮娘:“大老爷们嘴别碎,人家清清白白一闺女不容易,甭拿话糟蹋!碰上小李那狗玩意不是好事,她还得上班过日子,别本来没什么事被传得没了样子,忒糟心!”
大家一听,默默没声儿了。
壮壮的老板瞥见将自己裹成球的姑娘快快走过去。他岔开话题,聊起别的。
徐萤到仓库时,厨房大师傅新收的几个徒弟正等着领调味料,她老板当了两天仓管,在里头发脾气:“老娘怎么知道花椒在哪里!!!自个找!找不着让你师傅下来找!”
见了徐萤,礼礼貌貌挨个喊萤姐,她老板一听,赶紧腾位置,一看就是个利索人,身量高挑,细跟鞋黑皮裤,两条细腿火烈鸟似的,背影瞧不出,正面脸上有些藏
不住的纹路,四张出头的年纪,手腕上文着一枚小猫。
徐萤也礼礼貌貌:“冬姐。”
她进去几下找着东西,让小徒弟们签字领走,看起来和徐萤差不多年纪的几个小伙子弯腰签字的时候愤愤嘟囔:“萤姐你知道那小子在哪儿么?哥几个揍他给你出气!太过分了,怎么能用自杀威胁你呢!没种的东西!”
徐萤一愣。
这都传的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