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陪同的人很谨慎,眼看着想隔开——
徐萤停在两步外,静静看着田至身上的衣服,很挺拔,穿起来人很精神……很适合他。
“我妹妹。”田至一伸手,把姑娘拉到身边做介绍,他身上披着这层皮,不好让人有什么误会,干脆主动说一下。
拍拍头:“行了,玩去吧。”
有些深意地:“别让老梁瞧见,忒烦人了
。”
他跨出去的时候,徐萤蓦地拉住了他火焰蓝的袖管,田至身边的人都没留下凑热闹,人兄妹俩说事嘛,不好奇。
小姑娘乖乖喊了声:“师兄。”
田至个头也高,和梁伽年比不出个高下,太吵了,微微低下头,等着后边的话。
“梁伽年为什么回来?”没有红所会在软件园这地界安营扎寨,那么他住在这里是要干嘛?为什么突然冒出来?
徐萤希望能从田至口中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计划,最起码,不要是因为她。
她担不起。
也不愿意。
“那肯定不是为我。”田队长淡淡笑了一下,“你应该问问他。”
、、、
那天徐萤没待多久就走了,凌晨下楼买烟得了阿兰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她当没瞧见。
结算的时候阿兰往袋子里塞了一盒绿箭,说你多吃糖少抽烟。
她最清楚不过,小姑娘最近一天一包的量,这么抽下去肺都抽黑了。
再瞅瞅她眼下:“又睡不着啊?”
徐萤不说话,揣着东西就走,第二天一早出来时步子一顿,瞧见台阶下停着的车——
黑色的古斯特,徐天立在车旁,驾驶座没有司机。
这不是很寻常。
他冲徐萤抬抬手,一脸和煦,唤她:“小二。”
她走过去,听哥哥问:“又剪头发了?”
徐天的手在她发尾扫了一下,他们家小二有一把很黑的头发,缎子一般柔顺,小时候他没有当大哥的自觉,最喜欢揪妹妹辫子玩,把人惹生气了也不在意,反正没一会儿妹妹又会挨过来喊哥哥。
现在……调了个个。
是他总来缠着她。
“先上车。”他给她开门,用手挡着门框让徐萤坐进副驾驶。
“小虎呢?”徐萤拉过安全带问了声,小虎是徐天的私人司机,从前都是他开车,开的不是这辆,更大一些,徐天那个能干的秘书会在后座垒满文件,从a市到北城的这段路哥哥能处理掉一半公务,回程再一半。
他很忙,却总是过来。
徐天没想瞒,近似喟叹:“爸来了。”
徐萤一僵。
难怪没带司机。
她扣好卡扣,被徐天讨好地碰了一下手:“没想瞒你,一早我就被逮着了,我也很意外,但小二……
”
他说:“我很高兴等来了这一天。”
你如孤岛,但总有要回家的一天。
徐萤没做声,人前极有派头的徐总在妹妹面前成了吵闹的那个,车开出软件园,八车道的马路对面就是一个极大的商场,他在说出门前看见连嫂在收拾她的房间,说a市比北城暖和,没下雨。
徐萤下车时把口袋里的烟和火机掏出来,光明正大摆在哥哥的驾驶证旁,抽了一条绿箭塞嘴里。
徐天无奈地看了看烟盒,没说她。
直接上了四楼,这儿有个喝早茶的地方,最里面是包厢,进去前小姑娘理了理身上的毛衣,叫徐天一旁欣慰地露出微笑。
徐忠茂大腹便便,眉毛粗浓,穿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袖管裤腿中缝三道杠,不讲究,是随处可见的运动品牌,若不是脖颈手腕皆圈着粗大金链和佛牌,他看起来像是哪个小学的体育老师,坐在那儿极具威严。
徐萤不卑不亢,喊了声:“爸。”
她没想到父亲会亲自来走这一遭,她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
兄妹俩的鼻梁眉骨随了徐父,但徐父却无一双上挑凤眼,想必是随了妈妈。
房中桌子很大,却再无他人。
徐萤垂下眼,掩下那点不切实际的期望和失望。
徐天做着解释:“妈这两天有点不舒服。”
她点点头。
“坐吧。”徐忠茂端起茶杯,徐萤落座在对面,这看起来似乎是一顿普通的早饭。徐天自己没吃两口忙着给妹妹夹她一贯喜欢的虾饺,在徐萤吃下第二枚之后,徐父落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