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子是挺大的，打小没怵过这些。

“我得几分？”两人下楼，女孩抱着男人的西装踩在电梯下面的台阶，仰头看着他。

梁伽年搭着扶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说说，阿兰的偷录音频为什么会被法官采纳。”

得，还有口头小测！

徐姑娘一个磕巴不打：“人民zj事证据规定理解与适用zj以利益衡量原则为标准进行。即对取得证据方法的违法性所zj保护的利益进行衡量，以衡量的结果zj取证方法的违法性对他人权益的损害明显弱于违法性所zj能够保护的利益，则不应判断该证据为非法证据。”

“说人话。”

小丫头吊着眼尾一脸严肃：“在民zj为证据，需要保护的权益必须要比违法取证侵害的权益大。在本案件中，阿兰是在自己家与自己的男友谈话，与陈三的个人受到侵犯相比，她和zj孩子的权益更重要，更值得保护。”

她边说边一步踏到实地上，快快让开两步：“而且这份录音内容真实、没有经过伪造和zj威胁。所zj以我觉得这份证据一定会被法官采纳。”

梁伽年听她头头是道说完，幽幽启口：“不是学zj挺好。”

瞧，梁律又精准抓住了打击点。

徐小姑娘耳朵发烫，拽了拽头发遮住，抿紧唇线，亦步亦趋跟着他。

梁伽年始终没回头。

蓦地，那只zj终年不晒日光、白到发光的小手抓住了男人后腰的一小片衣料。

时zj间仿佛被拉长了。

北城的冬天，只zj要不下雪，没有雾霾，阳光一直都是很好的，在这样童话一般的阳光下，徐萤觉得整个人在发热，烤得灵魂轻轻飘起来。

她听见自己说：“我想再试试。”

“为什么？”

徐萤把他的衣服揪出了不美观的折痕。

“要是能轻易放弃，干脆不要开始。”

“……我回去给你发邮件。”这是小姑娘的妥协，给你发一封很多字的邮件，说说为什么。

“用zj嘴说。”他最近看邮件都看吐了。

小姑娘气恼地抬头瞪了梁律后颈一眼。

“阿兰，是第一个，我用zj法律帮助过的人。”

梁伽年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有意义，他默默攥紧了手。

这是个人价值的第一次体现，这将会是这个一直想要去死zj。

“我很高兴。”徐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做一个最最普通的工作zj汇报，可……

还是有些细微的颤抖被梁伽年察觉。

他终于转回身。

看见她倔强地，坚持把话说完：“你是对的。”

我应该找回原来的我。

还有……

“谢谢你。”

一直不想跟这世间过多牵扯的女孩，养了小狗，帮了阿兰。

养小狗是师兄强迫的，帮阿兰也是师兄强迫的。